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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初不敢吱声,忖度片刻,她转念一想:不对啊,盆骨要是硌到,不得是两面都硌吗?
于是她问道:“受伤的那只手那样被身体夹着,再把着我的腰,能拽得好吗?”
说罢,她还自顾自地补了一句,道:“你硌到我了。”
她有点疑惑对方今天怎么怪怪的,于是半过头去看,结果就看见他受伤的那只手就垂放在旁边,根本没有把住她。
那么硌到她的是……
她纵使再迟钝,却也能明白了,于是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放你下来,背不动了。”
云念初连忙应声附和,她就把他放了下来,可背对着他,她又害怕他多想什么,于是她想试图像平常一样说些有的没的,便一转身。
可是霎那间,转过身的她却与他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上去。
她是第二次如此细致的打量着他,只见他脸颊绯红,眉毛轻轻颤动,美眸妖冶微怔,挺翘的鼻翼吸了吸,朱唇不自在地抿着,用手指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唇,欲说还迎,青涩万分。
微风拂过,打散了他的鬓角青丝,吹到她的身边,带给她一片独属于男性的气息。
只不过,与她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就立刻将眼神瞟到了别处,喉结微动,不自在地用另一只手捏紧了裤子的布料,并夹紧了双腿。
明明是躲闪,可偏偏这一瞬间,她在这风月之景中,察觉出了风情万种的味道。
她看得呆了,像失了魂一样,随后才意识到什么,怔怔地往后倒退了两步,连伞都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下。
这是她头一次真正切实地意识到两性差异。
以往她虽然会想要被他拥抱或是亲近,可是她也说不清这和小时候希望被母亲疼爱关怀的感觉差在哪。
这一瞬间,她知道差别在哪了。
她垂了下眸,而再抬头看向他时,眼神却已不同了。
这种莫名而来的紧张羞涩使她明白,在乎一个人,须用细腻温柔去感动他。
云念初:“?”原本他以为她要怪他轻浮,都紧张得要语无伦次了,结果?
他的视角:对方莫名其妙柔情似水.jpg
路过众人视角:俩二傻子搁雨里深情凝视啥呢?
没等蓝沐秋捡起来伞,突然她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把新的。
只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道:“你们的伞太小了,用我的吧。这大雨瓢泼,你俩都被淋湿了。”
额,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好心人是谁,她转头欲拒绝,尴尬地直接拒绝道:“不……”
那个用字没出口,小公子却已经捡起了她们的那把破伞,抢声笑道:“不用谢。”
两人并排打着伞就这样对视着忻月白,而对方则轻轻一笑,盯着云念初的修长雪嫩脖颈眯起了眼,问道:“她弄的?”
明明他是她的夫郎,可是他却生生的感受到了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于是他结巴道:“不……不是。”
另一方面,他倒是也有心虚的成分在。
今日鬼使神差的,他明明可以挑件长领衣衫以作遮挡,可他不想。
小公子浅笑道:“念初兄弟,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撒谎吗?”
蓝沐秋护犊子地笑道:“是我弄的又如何?他是我的夫郎,就算是做些更过分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对官府通报吗?”
云念初马上制止了她,拉了拉她的胳膊,对着那忻月白轻声道:“是她喝醉了酒,平常她与我约法三章,守身如玉。你俩既然是少年相恋,我不会横加插足的。”
“我相信你说的话。”忻月白点了点头,但随后话锋一转,眸如秋波,对蓝沐秋含情其中,道:“纵使她对你有意,可那是因为她失了忆,而且的确是我先来的。”
蓝沐秋已经做好了打算,她要勇敢一次,大不了得罪了人跑了就是了,于是冷声道:“纵使从前我的确对你情深义重,可我忘记了一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听到此话,两人都错愕地看向她。
云念初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在他心里,他以为只有那小公子一类的人才配得上她。
难不成,连这位她也看不上?
还是,莫非,她对自己有意,所以台前的维护并非出于善意,而是出于真心?
小公子则抓紧了雨伞的杆,任淅沥的雨水冲撞着那把破伞,对云念初道:“这的确两难,似乎怎样做都不得公正。不如这样,我和你公平竞争,看咱俩谁会俘获她的欢心,如何?”
没等蓝沐秋说清楚,云念初就走上前去,直视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接受。”
蓝沐秋:“……”这两人脑袋被驴踢了吧?
她微笑着没有说话,想径直拉着云念初往外走,没想到云念初还回头补了一句:“今晚请您来我家,有一份礼物可以送给您。请您天一黑了就来,并一定要乔装打扮一番,从屋子里来这的时候化妆成小厮模样,而且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你的行踪。”
这礼物,指的是那刺客吗?她听此,突然迟缓了下,总算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可还是不大明白,为何让小公子晚上再去,还非要乔装打扮。
她挠了挠头,只好斟酌地对忻月白道:“谢谢您的伞,如果我曾经欠恩失义,请您原谅。”
“并非是你欠了我的,是我欠了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