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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看,纸上的笔记也就越潦草,字形歪扭的厉害,一看就是书写人的手在不停的颤动而写出的。
书写的人,好像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似的,而且纸上乱七八糟的血沫沾了到处都是。
蓝沐秋不禁一撇小公子,既然他是借了那小斯的名头,那么按理说,他的小斯才是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忻月白,那么他是谁?
怀着好奇的心,她不禁继续往下看,试图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而她看了一封又一封的举动,无疑是在用刀子给云念初心里戳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他只觉得她实在太过于风流多情了,招惹了一个又一个,看几封书信意思一下还不算完,竟然还津津有味地看得没完没了。
而蓝沐秋正看到了关键之处,自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
【……………】(省略了很多封)
【原谅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应约,娶你为妻。若有来世,盼望再见。今生,恐怕我不能归家了……】此字写的极为潦草,不再是落笔有力且坚定的,而是虚飘飘的,像是在病重时写的那样。
她再抽出信,这时用的已然不是信纸了,而是用的不知名的布料,浸染了血渍,而且书写的颜料也不再是墨水,反而是鲜血。
【遗憾!遗憾!倘若重来,娶你也好,嫁你也罢,只愿能长相厮守!】
【我对得起先帝遗愿,对得起武家一生忠良,对得起母亲阿姐,却唯独对不起你。我归不了家了,只盼你再觅良人。】
【……………】
【痛!痛!痛!】到最后,字形极度扭曲,这“痛”字已然分辨不出是说的灵魂痛,还是说的身体更痛了,只叫蓝沐秋不敢再看。
而且,她只感觉头疼欲裂,仿佛往常的一幕幕都要闪现在她的眼前一般,腿肚子一阵酸软,就要站立不住,堪堪地向下倒去。
旁边人立马反应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搂抱在了怀里,低声道:“何必难为自己,不想看就别看了吧。”
那手臂很有力量感,稳健地扶住了她,但偏偏,对方口中的话,是极度的温柔似水、珍重至极的,使她的心升起了些许感动。
抬头往上一瞧,只见那人眉间含笑、眸如星辰、唇红齿白,使她一个哆嗦。
倒不是因为她心动了,而是因为抱住她的人,竟然不是她以为的云念初,而是那小公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云念初除了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苍白如纸的,连唇也不例外。
而且云念初这样内敛克制的人,要是肯主动抱住她,一定是出于担心,自然也就不会含着笑意。
她朝云念初一看,只见他垂首立于旁边,紧抿着唇,眸中沁出点滴圈圈泪花,纹丝不动。
好死不死的是,她的全身是真的没了力气,还升起了有点酥麻酸涩的痛楚,她不禁尴尬道:“念初,过来扶我。”
她不禁感概云念初还是在乎她的,她刚一发令,云念初就挪动身子了。
只不过……
他怎么是在往后退???
“念初,我怕。”蓝沐秋忍着不悦,装出了一副难受的样子,颤着嗓音,又说了一遍。
果然,云念初的身子一顿。蓝沐秋心里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这个狗男人,一定是喜欢她的。
只见……只见云念初往后挪动的更迅速了。
蓝沐秋:“……”
云念初却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既然妻主都被那人抱在怀里了还不出来,那么一定是贪恋那美男在侧,如此一来,叫他上前去,岂不是想左拥右抱,收了一个又一个?
于是他想到自己昔日对她的别样心思,只觉得又羞又愧,头一次感到这么悲愤苦楚,于是向后退着哽咽道:“求您休了我吧,我不愿伏低做小,做您的玩物!”
蓝沐秋一见他伤心于是连忙道:“念初,我没说要让你做小啊!”
心下一急,感到身体有所缓和,她连忙将身子抽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想过去拥抱云念初,可云念初却节节后退,求她不要过来。
见此,伶月不悦地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家公子做小?!公子,别人不要你,我要你!何必委曲求全!”
小公子连忙解释道:“念初兄弟何必如此?我既说了公平竞争,就断然不会逾约的!方才是我不对,可我本意是想扶住她,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屋内就飞入了一支箭,那只箭笔直有力,次拉地划破空气,径直朝着蓝沐秋射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伶月的名号叫忻月白(相当于化名),爱慕蓝沐秋的小公子借用了伶月的名号(忻月白)去参加了颁奖会议,蓝沐秋以为他是忻月白,实际他不是
大家猜猜他是谁?答案很明显了吧?
第37章 刺客来袭 ·
云念初几乎是下意识地, 将蓝沐秋扑倒,他宁可这箭伤了他,也不愿这箭射在蓝沐秋的身上。
事件太过紧急, 云念初到底是晚了一点,那一刹那他心里知道, 他既是扑倒了蓝沐秋, 恐怕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席卷而来, 他睁眼望去,只见小公子在情急之下,竟以手为剑, 生生地劈下了那高速飞射的箭,拦截了下来。
箭太过迅猛,以至于小公子的手生生地被剌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涔涔而出,嘀嗒嘀嗒地流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