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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恕被一个荒谬到他都不敢相信,却早有预兆的缘由击中了。
    分明许多次都摆在他面前,他却始终不愿相信。
    会不会……有没可能……
    脑子里嗡嗡响着,那念头不断地刺激着他,叫他心脏急速地跳动着,几乎要从胸腔满胀而出。
    “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喜欢,那你到底要什么?”郁松年苦笑道:“难道一切都为了那块地吗?”
    “要是只为了那块地,我现在都可以给你,你不必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希望?”
    郁松年抬手捂住眼睛,看着挫败极了:“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表现得真的很糟糕,对你做得很过分,所以你失望了?”
    “失望到,已经不喜欢我了吗?”郁松年丧气道。
    感情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不喜欢。
    要是可以,那沈恕很早就能够割舍掉这段感情。而不是等到多年后的重逢,不顾一切地向面前这人求婚。
    他们两个的角色从昨晚至今日,完全转换。
    沈恕:“我没有不喜欢。”一切都不如想象得那般艰难,轻易地脱口而出。
    “郁松年。”沈恕将郁松年按在脸上的手,牵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我说的没关系,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同情我,才对我说喜欢。”
    太阳已经完全陷入海底,树上挂的彩灯缓缓亮起。一同亮起的,还有沈恕心中的那盏,心里反复的猜想,此刻都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你以为不可能得到的人,其实也喜欢你。
    昨晚做的梦,就像一个冥冥中的预兆。母亲将玫瑰交到他手里,告诉他,他会得到很多的玫瑰,而玫瑰是爱的证明。
    “已经送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我没发现呢?”沈恕喃喃道,他恍惚地望着郁松年,眼前迷雾散尽,终于看清一切。
    沈恕苍白的脸染上鲜活血色,连嘴唇都一同红润起来,眼睛是亮的,不似昨晚因苦涩而湿润,仅仅只是因为看着郁松年,觉得高兴,所以闪耀。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的话……”沈恕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他拉着郁松年的手送到唇边,在对方无名指上落下亲吻:“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郁松年,所以喜欢你。”
    不远处响起了砰砰声响,海平面不知被谁放了烟花,五颜六色的烟火划过天空,坠入尽头。
    就像一场庸俗的爱情戏剧,表白时总是会有烟火,也意味着完美结局。
    郁松年迟疑地,缓慢地回握住他的手,目光紧紧盯着他,如同在猜他现在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又是一场“哄骗”。
    沈恕发现就算他和郁松年进展得很快,甚至已经举行了婚礼,可是他们错过的事情有很多,亦不算真的了解彼此。
    就算真的在一起,却因为犹豫和顾忌,总是无法吐露真心,失去确定心意的时机。
    他不知道郁松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或许在亲手重制母亲遗物,当作礼物交给他的那刻,看到结婚雕塑的那刻,在提出想给他写情书那刻,每一次郁松年都好像在用行动述说着,他也喜欢他。
    沈恕知道他在感情中很笨拙,也很迟钝。总是自卑与怀疑,很多事情都单方面地去认定,执拗地想得很多,现实中却为郁松年做得很少。
    就是说喜欢,说会对郁松年好,也没有表现得很好,不是一个好的伴侣和情人。
    烟火流光柔软了沈恕的眉眼:“我想这个表白晚到了很久,但现在说出来还算及时。”
    郁松年直直地望着他,用行动给予了回答。
    他弯腰吻住了沈恕,近似于婚礼殿堂的那一次,却比那次更为笃定。
    珍惜又小心,轻柔且神圣。
    郁松年从他嘴边离开:“再说多一次吧,婚礼上对我说的话。”
    沈恕勾住他的脖子,重新将嘴唇贴了上去:“我爱你。”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深夜。
    酒店套间的房门,被他们莽撞地撞开。片刻不休的亲吻,令沈恕后脚跟绊住地毯,险些跌倒,幸好郁松年及时搂住了他的腰。
    不过即使如此,郁松年也没从他嘴唇上离开,而是就着搂抱他的姿势,将他抵在酒店的墙上,更加深入地舔舐,需索他的唇齿。
    沈恕听到自己鼻中哼出低沉又甜腻的闷哼,发出羞耻的声音。
    宽大的短裤方便了郁松年伸手探入,从裤管上轻而易举地伸到腿根,于伤处的地方轻轻按了按,郁松年离开沈恕的嘴唇些许:“还疼吗?”
    沈恕摇了摇头:“不疼了。”他咬住郁松年的耳垂,在对方颈项落下湿润的一句:“那里也不疼了。”
    卧室落地窗的窗帘敞着,海边的光幽幽落在房中,染成一片昏暗的蓝。
    沈恕曲着腿,看着站在床边不紧不慢解开纽扣的郁松年,腹部有种焦灼的滚烫,又有点轻微的畏惧。
    他抵着床单往后退,脚踝却一紧,被郁松年捉着拖到床边,分开的腿落在了床边,悬空着无法踩住地毯,郁松年紧迫地,充满存在感地盯着他。
    郁松年撑着他脑袋旁边床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慢声道:“躲什么?”
    “没有躲。”沈恕小声反驳。
    郁松年掐着他的腰,手指用力地抵着他的腰磨了会,缓解了急躁,才不紧不慢地说:“怕的话,就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