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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倾不悦的瞥了管家一眼,神态高傲,就像一只开屏扬首的孔雀。
一路上穿堂过廊的,苏亦倾不时的偷眼左右打量,管家揪着颔下胡须,脸上的忧忡都快溢出来了。他也是男人,初见苏亦倾时也有惊艳,但眼下见苏亦倾眼珠子总在眼眶里转,虽然好看,但总透着股算计的意味,不由得心生不喜。反观林惜,从进府时看到几个侍女都低头走路,她便学着做,除此之外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个字。
走到大将军府厨房,管家让她们两个在门口等着,自己径直走了进去。
苏亦倾扫视了四周一眼,撇了撇嘴,“大将军府也不是很大啊。”
“倾儿,将军心善愿意收留我们,我已经很感激了。”
一声咳嗽传了过来。管家身边站着一位老嬷嬷,脸上沟壑纵横,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应该就是之前提到的陈嬷了。
陈嬷年纪大了,但耳朵很好使,刚才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被她听了进去,“既然少将军要收留你们,正好厨房里缺人,你们就留在厨房打杂吧。”
“是!”林惜立即回答,声音清脆响亮。
“啥?厨房?”苏亦倾猛地抬头,脸上的嫌弃和不情愿表露无遗。
“你要是不愿意,大将军府里还有倒夜香的活儿。”
陈嬷的话似乎带有讥讽之意,苏亦倾咬牙切齿,记恨在心。
“进来吧!”
其实陈嬷倒不是刻意刁难两个小姑娘,给她们下马威,晚上要办宴会,陈嬷手上人手不够,左支右绌,正好顶上。林惜和苏亦倾是新来的,陈嬷怕她们毛手毛脚的怠慢了客人,所以安排她们打打杂。
厨房里打杂无非就是劈柴挑水洗菜。苏亦倾怨声载道,心疼自己漂亮的手,让她劈柴她怕受伤,让她挑水她怕扛不动,让她洗菜她怕手变得粗糙,心里特恨陈嬷,觉得陈嬷就是故意整她,不停的和林惜埋怨。
林惜老实勤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苏亦倾要是不愿意干,她也会像当初在军营做俘虏时那样,帮苏亦倾干,“倾儿,将军收留我们,我们不好白吃白住,我们能在他府里打打杂也好,心里踏实。”
“你个榆木疙瘩,我懒得跟你说!”苏亦倾心高气傲的哼了一声。
陈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苏亦倾说话时她皱皱眉,林惜说话的时候点点头,脸部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
明月朗照,天朗气清。
夜宴开始,宾主分座,葡萄汁入馔的珍馐有条不紊的端上来,轻歌曼舞助兴。
北宫胜和羊佗你来我往寒暄客套了几句,相谈甚欢。北宫胜举杯道:“多谢羊大夫对犬子的救命之恩,若没有你的照顾,我这个独子已然被尉迟傲天那头恶狼害死在天澈了!”
羊佗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子,却是话里有话的放下手中酒杯:“北宫大将军过誉了!不过大将军确实误会了摄政王,今年初对漠南的战争打了近半年,无论战场上还是营地里,摄政王从未刻意报复为难小以。大将军平日里为了朝局劳心劳力,算计的太多,才会对摄政王有所误会。”
他这话有水平,分明是暗指北宫胜以己度人,把别人也想成了和他一样喜欢暗箭伤人、以权谋私的小人,可听上去好像仅仅是在说北宫胜忧虑过重罢了。
空气顿时一滞。北宫胜这老狐狸哪能听不出羊佗这弦外音,脸一凝,宴会的气氛有些僵滞。就连北宫以这个神经大条的也嗅到了不对,岔开话题道:“父亲,情况确实如师父所说,出征几个月,摄政王一直待我不错,只有一次差点将我军法处置,不过他身边的林军师给我解了围。”
北宫胜就坡下驴,“咦”了一声,“我怎么没听说摄政王帐下有一个林军师,倒也机灵。羊大夫,改日你一定为老夫引荐引荐啊。”
“好说,好说!”北宫胜客套,羊佗也是客套。
然而这机灵的“林军师”早就不在尉迟傲天军中了,北宫以继续岔开话题,举起酒杯,“我敬师父一杯,多谢你在军中对我的维护。”
“小以啊,为师本就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份内之事。你虽做不成大夫,我这名不副实的师父也没教过你太多,但为师希望做人的道理你能一直牢记,不管将来处在任何地位都牢牢记住。”
北宫以点点头,只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僵凝之气在流动,他只好又岔开话题,偏偏他不得要领,宴会最终还是在这种气氛中不欢而散。
宴会上侍女们屏气凝神,守规矩的很,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便和相熟的姐妹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