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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她。
“走,差点忘了,”赵万怡挽上黄烟的手,扫了叶衎一眼,“让你给打岔了,我们本来是要去吃宵夜的。一起呗?狍子他们也来了,刚好就在这附近,明儿就回北京,刚好人齐,见一面,不然再见都不知何时了都。”
叶衎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没回答。
“走吧,人生有几个相逢啊?”赵万怡丢下这一句,便朝前方光亮的地方前行。
黄烟被赵万怡拉着往前走,没什么情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但就这一眼,鬼使神差的,叶衎摁回了烟盒,迈步跟上。
也许是被这上弦月晃了眼。他微乎其微地不爽快着。
愈接近公用场地,光线愈发地亮堂。
只剩一下一排围墙隔着,还没见到人,便听到一墙之隔的声音,似乎在聊什么大喜事,有人在说恭喜。
穿过拱门,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长桌,摆满了吃喝的,两边亦坐满人。
赵万怡扩大了嗓门,招呼道:“兄弟们,家人们,看我给你们带来了谁?”
那一桌人背对着这边的拱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手牵着手,炫耀着手上无名指,一颗鸽子蛋戒指的情侣,闻声纷纷回头。
“卧槽,”人群中,一个抱着吉他的男人说,“赵万怡,你哪儿认识的漂亮妹妹?”
“狍子,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赵万怡笑骂,“我刚在酒馆那边认识的小朋友,今年刚大一呢,你们可别欺负人家——”她话音未落,狍子又是一声‘卧槽’冲破庭院。
黄烟尽可能地把存在感放到最低,和大家一起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回头看向拱门下的来人。
“砍哥,不是说赶不回来吗?”狍子赶忙把挂着的吉他摘下来,快步走过来。
每个人在读书的时候总是会被起到很多绰号,就算是叶衎也不例外。
尤其他名中的‘衎’字,放在生活中并不常见,称得上是个生僻字。
于是小学初中读了九年,他被叫到的绰号花名比他收到的情书还多,像什么‘砍哥’,‘阿砍’,‘干哥’,‘行哥’,‘阿干’……
每当他听到有人这么叫,必定还一句‘你接下来一周有劫’。
然后那人当场吓呆。
平常人这么说肯定没人会当一回事,但话从叶衎口中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道观长大的孩子,家里有钱的很。
于是他们就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因为倘若接下来一周没有劫,叶衎可以成为他们的劫。
当场来一个锁喉。
狍子跑过来的姿势很奇怪,像个大猩猩一样左右摇晃,朝叶衎冲了过来。
叶衎见状也不躲,大抵是习惯了这群人的热情,狍子一个冲击撞过来要环拥他,好在他下盘够稳,没被撞倒,只是上半身后仰,抵在墙上。
“好久不见,我当下飞快算了一下,”叶衎一哼不闷,却咬牙缓缓一句,“阿奇婚礼的当天早上用来给我送终也不错,是个好日子,刚好大家只请一天假就够了,也不麻烦大家看老板脸色舔着脸多请一天。”
“这就大可不必了。”阿奇哈哈大笑着,放开未婚妻的手,朝这边大步而来,“仔细想想见面的时候都年初了,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俩人交臂握手,叶衎随口说了句就那样。
这似乎是人家同学聚会,黄烟觉得自己应该告别了,或许她可以偷偷溜掉。
“对了,再隆重认真给你介绍一下。”阿奇转身,朝未婚妻招手,“琦琦,我未婚妻,有缘吧?三月举办了个订婚宴,当时你有事儿没来,现在打个照面,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你好,经常听阿奇说起你。”琦琦大方得体地款款走来。
“你好。”叶衎跟琦琦握了下手,很快放开,“什么时候婚礼?”
“国庆期间,定了十月五,大家都有空。”阿奇说,“请帖明天给你,今天想着你有事儿要忙,本来打算见不到你就放在前台,让那边的姑娘转交给你的。”
“一定到场。”
“那你顺便看看我家吧。”狍子见缝插针补了一句,“去年刚搬进来,怎么都不得劲啊,没有发财的预兆。”
“滚吧。”阿奇和赵万怡都忍不住道了这么一句。
“相信科学。”叶衎也笑。
黄烟还是没能跑掉,一行人坐下来的时候,她跟叶衎都坐在一头,但隔了主人位,面对面地坐下。
赵万怡跟她交换微信,近距离看她的脸,忍不住逗她:“你跟女娲娘娘关系很好吧?”
“……也许。”大抵是酒壮怂人胆,黄烟绷不住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笑说,“但我可能跟智慧之神帕拉斯·雅典娜关系不太好。”
“你也太好看了,听赵万怡说你今年才大一?”阿奇的未婚妻琦琦坐在对面,吃着洋葱圈,好奇地问她,“在哪读书啊?”
“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