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说:“不用了,出出汗也好,对养生有好处,不过我曾听说,怀孕妇人比常人更怕热,你呆在这样的屋子可难受么?”看着夫人额上沁出细汗,素秋已拿出一柄团扇来为乔婉扇风,乔婉感觉到凉风习习,拒绝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柳菁菁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为了这个小冤家,儿媳安之若素,母亲放心。画秋去倒蜜水来,我奉给母亲。”刚才搀扶儿媳的那个面生丫鬟忙去倒水,看来这丫鬟叫画秋。
乔婉没有怀过孕更没有生过娃,刚才不过随意问了句,听儿媳这么说就作罢了。主动转回来话题说:“菁娘,你今年多大了?何时嫁入孟府的啊?”
听到婆母问题,柳菁菁确实如同清秋一样淡定。她接过画秋手里的两盏蜜水,先端给乔婉一盏,然后回话道:“禀母亲,儿媳咸盛十二年三月生人,今年十七岁,比夫君小一岁。去年八月二十五嫁进来的。如今腹中胎儿大约八月有余,前一阵子童大夫来把脉说,孩子很是康健,请母亲放心。”
乔婉探问:“这样说来,你和孟植成婚不到一年,还算新婚燕尔,他却跑到外地做官去了,害得你们分隔两地,你想不想他?”
柳菁菁小脸刷得一下就红了,点亮了整个人,她觉得婆母问的问题太过隐秘太过羞人了。但是看着乔婉亮晶晶的眼睛,她知道婆母还在等她回答,只好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定定神,勉强镇定得开口说话,不过声音忠实传递了主人害羞的情绪,细细软软的:“长辈有问,不可不答。儿媳勉强说说,母亲可不要笑话。儿媳去年嫁进来三日之后,八月二十八,夫君即上京赶考,叨天之幸考中,得以授官东松县令,儿媳有了身孕,怕受颠簸,没能随夫君一同赴任,婆母也留在喜融照顾儿媳。夫君只能孤身赴任,他为朝廷效命,造福一方百姓,儿媳自然与有荣焉。婆母慈爱,不用儿媳日日在您身边侍奉,儿媳闲暇时光颇多,经常思念夫君,数着指头算,夫君从离开到今日已经一百二十二天了。想着他孤单在外,水土可适应,饮食可习惯,身边服侍的人可精心,又担心夫君会不会另结新欢。幸好有腹中胎儿,还可寄托心事。”
乔婉心中大喊,磕到了磕到了,她磕到了儿子儿媳的CP,美滋滋。不过,她不解得问:“为何成亲如何仓促,婚后三日孟植便要去赴考?”
柳菁菁根据乔婉的疑问,给她捋起了时间线:“母亲可能一时忘记了。大治七年三月夫君年仅十四岁,考中举人,有了参加进士试的资格。当年八月公公不幸过世,孟府守孝三年,在大治十年八月出孝,就是去年。夫君与儿媳去年六月定亲,当时就约定了出孝后成亲。”
“大治十年恰好是三年一期的选官授官之年,各地举人云集京城,等着参加九月进士试,考中即可做官。夫君素有鲲鹏之志、管鲍之才,出了孝必然要去赶赴进士试。儿媳父亲想着,夫君必定能够一朝得中,天下闻名,但是男儿郎还是先成家再立业为好,再说夫君要离开喜融,把儿媳早日娶进门来,也好替他在家孝顺您。因此与您商议后,让夫君出孝就成婚,成婚后赴京赶考。这样一来,夫君去年八月二十三出孝,二十四祭祖行礼,二十五娶了儿媳,二十八陪儿媳到娘家三朝回门,当天出发,喜融到京城五日路程,正好在九月初二到京,九月初三得以参加考试。”
乔婉边听边在心里计算,直呼好家伙,这时间真是卡得准准的,一天都不浪费。听起来,应该是孟植岳父急着把闺女嫁进来,绑定这个金龟婿,省得他考中进士另拣高枝吧,毕竟还有“榜下捉婿”的风俗。这个岳父倒是有眼光,孟植果然高中进士,当了县令,潜力股变成了绩优股。
乔婉想起了书中世界另一个岳父,男主莫平常的岳父孟英华。隐约记得,书上写着他就是“榜下捉婿”招了莫平常为婿,不过不是能直接当官的进士榜而是低一级的举人榜,结果莫平常害了孟英华两个侄子、两个女儿,还享受了他一辈子的奋斗家业。孟英华这岳父真是引狼入室,比孟植岳父差远了。
乔婉还想继续听儿子儿媳的故事,这时感觉又有些燥热,回头一看,素秋摇扇摇得手都酸了,速度自然降了下来。
乔婉挥挥手,示意素秋不用打扇了。但是屋里确实有点呆不住,她从关着的窗子处看看屋外,树影不停摇动,说明有风,就想在院子里散散步,还想让柳菁菁陪她一起走走,继续讲述。
想起已婚已育的闺蜜曾说过,生产前要多走动才会顺利生产。乔婉遂开口道:“菁娘,屋里太过闷热,对你和孩子也未必就好,随我一同在院中走动一番,感受自然凉风,如何?”
柳菁菁其实也被热的够呛,身上一层细毛汗。只是因身怀头胎没经验,只能谨慎再谨慎,闻言欣然道:“好。儿媳日常也是会在院中走动的,今日难得母亲兴致好,儿媳有幸陪伴母亲,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