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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布衫的人好委屈,是时大人不讲武德,净耍赖了,但他又不能这样跟王爷告状。
齐淮沉声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蓝衣布衫的人已有探明,忙带着齐淮拐过街角走过方才他们行过的路。
“王爷,二人是在此处跟丢的。”蓝衣布衫里有人跟到了这片废墟旧址,却是慢了一步,两人竟似凭空消失一般。
遍地枯草和杂石块,几人忙清开了。摸索之后,露出了那个石头做的圆拉环还有另外一处内空的石板砖。
微一抬石环,还能听见机关锁链的声音。蓝衣布衫将石板砖往里一推,却是直接出现了一道石门,门内有通道。
齐淮颌首,众人退开了些,慎行直接拉起了石环。
轰隆一响,地下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深洞。
一道石门,一个幽洞。
齐淮心下明了,嵇白对这才有这般熟,时也恐怕是被算计了。
命人取来了绳索,慎行便准备下去石洞一探。不料齐淮却是摆手,“你们顺着石门去,嵇白可能走的是那道门。”
嵇白身手差,这底下怕是特意用来对付了时也。
慎行些许骇然,“王爷,底下还不知凶险。”
正说着凶险,石洞入口正中却射出一支袖箭。没伤到人,却似是嘲笑,齐淮扯扯嘴角,“他时也在下面都还活着,难不成本王还会出什么事。”
齐淮告诉自己,这南郡内里的一片废墟,底下还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他可是为了南郡,不是特意去看时也的窘态。
底上留人看着,单手抓住了绳索的一头,齐淮便也跃了下去。
底下是有些深,纵是现在大白天,光线无法普照之处,漆黑一片。
齐淮踩在实地上,周遭安静。他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
看到亮光的一瞬间,也看到了那身皮囊。
皮囊的美色是为惹眼,但闲散端坐在黑暗之中,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恣意更是令人难以忘却的惊艳。
饶是齐淮,也愣神了一下。
时也也是有些意外的,“王爷,这是特意赶来嘲笑下官狼狈的模样?”
齐淮:.......会不会说话呢,再说本王就自个上去了。
第10章 脚丫 呵,这人生得矮,脚还小。……
石环被拉动的时候,坐在底下的时也便设想了所有可能会来的人。闲情到这废墟的人可不多,她抬手射了支袖箭上去。
却实在没想过竟然是齐淮下来了,总不济是他手下的人被团灭。
时也明晃晃的狐疑都摆上了脸,毫不掩饰地直打量着齐淮。
齐淮几时做过这般事。
灼灼的眼神看得齐淮心底里越是别扭,拉不下这个脸,愤声便道,“本王若是知道底下是你,绝不可能下来。”
齐淮加强了语气,“本王难道像是特意下来接时大人的吗?”
有理,时也一脸颇认可地点点头。
黑沉之中,火影淡淡。时也额前碎发微乱,眼里似盛着潺潺涟漪,几分动人。
叫人心里头突然有种跃跃涌动的莫名,齐淮瓮声瓮气,“那你还坐着?”
还需要他去扶了不是?
时也自他下来便一直半盘腿坐着。和他说话也只仰头望着他,脸色看着好像有些不大好。
齐淮疏朗的眉目自下来便一直拧着,此刻更是拧紧了。走至时也跟前,蹲身,伸手抓起了时也那只未盘腿的脚腕子。
伸手轻轻一摸,脚腕子都肿了。再几指一按,时也“嘶”轻轻一声抽气,这骨头还错位了。
时也掉下来的时候,四壁光滑无着力点。她只接着袖箭对冲力凌空翻踩了下,落地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了脚。
眼见齐淮双手准备有所动作,时也赶忙制止,“干嘛呢这是。”
“正骨。”尤是武人,最忌讳骨头错位久拖留疾。
说完齐淮将时也鞋履一除,面无表情便准备下手。
“等等,等等。”时也可是坐不住了,伸手一挡。脸上表情,在齐淮看来,那可谓非常纠结复杂。
让他正,不让他正。时也痛心想着,疼不疼的,他会不会挟私报复的,阿罕竟然还没来。
然而,“咔。”脆响之声来得清晰彻耳。
时也蓦地瞠圆了眸子。
不敢置信地望着齐淮那自作主张的手,已经从身上摸着取出了绸布,将她脚腕子缠裹了起来。
时也颤着手控诉,“你……你这还没问过我呢。”
“问你是不是怕本王趁机下毒手?还是本王在你心中连正骨都不会?”齐淮嗤之以鼻,手下动作却是放得很轻,“上回时大人说爱戴本王,到如今可还未过十日。”
这人就是信口开河,这会连王爷都不唤了。
被看穿了,清咳了两声,时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齐淮正骨的手法还挺好。趁着她不留意,也没感觉到疼。
捧着她的脚丫也未嫌弃,倒是不算泯灭人性。
然而包扎好的下一刻,时也便看到,齐淮徐徐地将右手挪到她脚底。他隔着白罗袜,五指张开比划道,“时大人这脚,竟比本王的手还短了些。”
齐淮的手指很是修长,分明的骨节泛着冷意。此时放在时也脚丫旁边,衬得她的脚过于袖珍了些。
而且时也所穿的白罗袜明显还比她脚大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