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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孤独无助

      “她进了后院以后,我就进去了——我就钻到她的房间里面去了。”
    欧阳平好像没有听明白:“你钻进卞寄秋的房间去做什么呢?”
    “我——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倒进了卞寄秋的茶杯。”
    “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什么东西?”
    “药粉。”
    欧阳平终于听出来了,马二春放的不是蒙汗药,就是安眠药:“什么药?”
    “是——是安眠药。”
    大家已经明白马二春想干什么了。
    “什么时间——季还能记得吗?”
    “是——是元旦前一天。”
    田铁匠说,他看到黑影子的时间大概是在元旦前后——应该就是马二春说的这一天。
    “林静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静——她回家去了。”
    “王博伟也回家去了吗?”
    “万博伟到颍上村知青点去了。”
    这和马迎美的交代是一致的,就是在时间上有些出入。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颍上村的小敏来喊王博伟,王博伟就去了,去的时候从小卖部买了一瓶酒。”
    “王博伟夜里面没有回祠堂吗?”
    “他后来有没有回祠堂,我不知道,但他就是回来,也一定很迟、”
    “这是为什么?”
    “只要他们喝酒,王博伟一时半会就回不来,说不定就在颍上村的知青点歇了——两个男人喝一瓶酒,不醉才怪呢。”
    可见,马主任的很多台词都是从马二春这里学到的,虽然有一些出入,但大体相同。
    “当时,祠堂里面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是我和卞寄秋。”
    “当天晚上,谁在大队部值班?”
    “是田——田营长,但他要到八点钟左右才会来,他到大队部来,也就是睡睡觉,接接电话——有时候,公社会来一两个电话。”
    “你是专门在卫生所等待时机的吗?”
    “是。”
    “接着讲。”
    “卞寄秋上完茅厕,回到房间,把一杯水全喝了下去,不一会,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马二春利用两个有利条件,企图**卞寄秋:一,他的卫生所就在卞寄秋宿舍的旁边,方便观察和作案;二,他是一个医生,而且出自中医世家,无论是蒙汗药和安眠药,对他来讲,都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一招确实非常阴毒。
    “继续啊!你怎么又断线了?”
    “我——过了一会——我——我就钻进了卞寄秋的房间,插——插上门闩。”
    可以想象,服用了一定剂量安眠药的卞寄秋,此时一定是不省人事,无论马二春怎么摆弄她,都是直觉全无,马二春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李文化把拳头攥得“咯吱”响;欧阳平也是怒火中烧,但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小曹呢?眼睛里面流露出鄙视和仇恨的目光。
    两相比对,还是马二春的交代更接近事实,更符合情理和逻辑。
    “卞寄秋毫无察觉吗——她知道是你吗?”
    “不知道——她睡得很死,一点都不知道。”不是“睡得很死”,而是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完全失去的直觉。即使卞寄秋有那么一点知觉,但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能做出反应来吗?
    “马二春,你用了多大的剂量?”
    “剂量不算太多,但在三个小时内不会恢复知觉。”
    马二春想做到这一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是一个医生,掌握药物的剂量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卞寄秋右耳后根的猴子是怎么回事情?猴子是你传染给卞寄秋的吗?”
    “是的。”
    “你说说看,这种猴子只有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会传染给对方?”
    “对方的表皮组织受到了损伤,这种猴子的液体碰到受伤的部位,就会生出小猴子。”
    “当时,卞寄秋右耳后根的表皮组织破了吗?”
    “破了。”
    “右耳后根——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有头发和耳朵的保护,怎么会破呢?”
    “这——”马二春的回答出现了障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我——我——我——”马二春开始结巴。
    “快讲!”
    “我——我——我在亲她的时候——”马二春没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
    此时,在欧阳平的眼中,马二春变成了两个字,那就是“可耻”。
    欧阳平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马二春将卞寄秋耳后根咬破了,卞寄秋都不知道,可见,安眠药的剂量一定不小。
    “你左耳后面的猴子破了吗?”
    “破了。”
    “怎么会破呢?”
    “我痒的难受,挠的。”
    这样解释比较合理。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祠堂了呢?”
    “九——九点钟左右。”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钻进卞寄秋房间的呢?”
    “七——七点钟左右。”
    这也就是说,马二春蹂躏卞寄秋长达两个小时左右。
    马二春感受到了从三个人眼睛里面喷射出来的愤怒的火焰:“八点多钟,田营长来了,他看了一会报纸,听了一会收音机,又问田铁匠要了一盆水洗洗脸和脚,快到九点钟的时候,他才熄灯睡觉——他当时开着门——他房间里面的灯光正好对着卞寄秋的房间。我在卞寄秋的房间里面等了将近一个钟头。”
    “你是如何离开祠堂的呢?”
    “我是从后院翻墙离开祠堂的。”
    “你为什么不走大门呢?”
    “田营长在睡觉之前已经把大门关上了。我一开大门,田营长就能听见。他在大队部值班,大队部紧靠着大门。祠堂的大门又大又重,开关的时候,声音很大。”
    “翻过院墙之后,你看到了谁?”
    “我看到了隔壁的田铁匠,他正在茅房出恭。他好像看见了我,我就在篱笆外面猫了一会。没有想到他慢慢朝我走来,我就钻进了东边的树林。”
    “上一次审讯的时候,你为什么极力否认?”
    “天太黑,田铁匠不可能看清楚我是谁。”
    “卞寄秋经常到你家去吃饭吗?”
    “不,就一次。”
    应该是马迎美说的那一次。
    “我爹请过几次,她都没有去。”
    “为什么?”
    “她变得很小心。”
    “卞寄秋是什么时候到你家吃饭的?”
    “是元旦前两天——就是林静走的那一天。”
    在时间上和马迎美有一点出入。
    “为什么要请卞寄秋到你家去吃饭?”
    “我爹想给她弄一个回城的名额。”
    “你爹还有其它想法吗?”
    “我爹想让他做我家的儿媳妇。”
    果然不出同志们所料,俩件事情是捆绑在一起的,这也就是说,马主任想用回城为诱饵——或者说条件,胁迫卞寄秋就范。
    “那天晚上还有谁在你家吃饭?”
    “没有了,我们一家六口人,再加一个卞寄秋。”
    “你舅舅田部长不在吗?”
    “不在。不过,卞寄秋回城的事情,我舅舅答应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