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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明显的歧视

      林株没办法,只好进了菜地,拿过?头,抡起来挖了下去。
    她也是没有亲自挖过,却是天天看爹娘挖,多少有点实践。
    地很松软,她的力气小,也挖不了太深,一下一下的,倒也干得有模有样。金小光站在一旁看着她瘦小的身子,精致的小脸,简单的小辫子,一身旧衣裙,一双紫红色圆口鞋子。
    还没有一般民间女子起眼,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想起几年前那一双单纯恐惧的眼睛,说:“株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能干,平时你也是这么干么?”
    林株说::“平时不干,这些活儿都是爹娘干的。我爹娘说,女儿家家的,干粗活,手会变得粗糙。”
    金小光看了一眼林株握着?头把的小手,细嫩光滑。
    点了点头:“你爹娘倒很有远见,不过看你也挖的很不错,不像是没干过。”
    林株低头只管挖地,嘴里说:“虽是没干活过,也是天天见,看都看会了。”
    金小光看林株挖地也没什么窍门,并不难,便说:“本公子也看会了,?头给我,你就站在这里看着,你爹娘都不让你干活儿,倒是本公子不懂得怜惜了。”
    说完上前拿过林株手里的?头。
    林株忙退后一步,虽是挖的有模有样,却是浑身鼓着劲儿,每挖一下都端着,也很费力,只是一会功夫,就觉得肩膀酸痛。
    金小光拿起?头,挖了几下,?头倒是没飞,却是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不是?头跑偏,就是深了浅了的。土杨了自己一身也扬了林株一身。
    他有点气馁。停下来一手拄着?头说:“株儿,看来干什么都不容易,平时看着、农人们在田里干活儿,觉得挺简单的,怎么自己干起来,倒很难。”
    金小光今儿说句话很平易近人,一口一声株儿株儿的叫,一点没有富二代的架子。本来林株是打定主意保持距离的,可是面对这样谦虚不耻下问的公子哥儿,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便说:“也不是很难,奴婢刚才注意的看过。公子用的是练武的功力,双腿笔直,双手慷锵有力收放自如。这样是不对的。地里干活儿,一只腿是要弯曲的,前腿要弓着,后腿要蹬着,手要不松不紧的。用的力气要悠着点,?头挖下地,只要?头头那么深就好。”
    这些总结一一半是看的,一看是刚才的亲身体验。
    金小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这样啊,我再试试。”
    他搓了搓双手,照着林株说的姿势,摆好架势,拿起?头,果然好了很多。、
    干的顺利了,金小光边一边翻地,一边问林株:“菜园也不小,平时就你们一家三口?”
    林株说:“基本上是,有时候我奶奶叔伯他们也来转转,帮个小忙。”
    刚才她一眼瞄见大门口林云林朵闪了好几次,没敢进来。
    她不明白金小光的意思,怕他告诉燕无忧说菜园有闲人来。
    金小光哦了一声,又问:“你们平时是不是忙着种菜,也不和什么人来往?”
    林株不明白金小光问话的意思,心里有点反感,不知道他问这么多废话有什意思。
    便说 :“就是和府上内厨的人来往一点。”
    话音刚落,眼前一亮,光鲜亮丽的燕无忧带着较弱可人的燕秋吟走了进来。燕秋吟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忙快速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林株端来一个木盘。里面放着茶壶,几只茶杯,来到泪水涟涟的三小姐燕秋吟面前,。将茶盘放在地上,。斟满一杯茶双手奉上说:“三小姐,请喝茶。”
    秋吟抬起双眼看了眼茶杯,楚楚可怜的脸上露出嫌弃之色。拿起手里的纯白绣花丝帕擦了擦眼睛,斜视了林株一眼,对她奉上的茶碗视而不见,转脸对自己的丫鬟说:“这茶杯都没洗干净,怎么能喝?银玉,去将茶杯再洗洗。”
    身后站的银玉很快地看了眼茶杯,干干净净的哪里没洗干净,却不敢说。她上次也随着去了青峰山,对小小的林株很有好感,很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头拿过茶盘说:“奴婢这就去。”
    林株端着茶杯的双手僵在了半空,这不是明显的蔑视么。刚才她可是将茶壶茶杯都放在开水里煮过,然后用心洗过的,茶壶茶杯都闪着光泽,燕无忧金小光都没嫌弃每人喝了一杯的。
    怎么这个三小姐如此的刁钻。
    她有点生气的直起身子说:“三小姐,茶杯茶壶奴婢都用开水烫洗过的,绝对干净。”
    燕秋吟用一双饱含着盈盈秋水的双眼上下打量她几眼说:“干净?这么脏脏的地方怎么会干净?你看看你们那几间屋子,泥土随时都会掉下来,那里面放过的东西怎么会干净?银玉,还不快去洗。”
    银玉低头拿着茶盘走了,林株这才认真仔细的看了眼燕秋吟。
    这个和燕府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小姐前些天在青峰山见过一面,感觉她弱不禁风林妹妹般的,又听大宝说过她的处境,多少有点同情她,甚是觉得她和燕无忧就像宝哥哥林妹妹,打从心底里希望他们成为一对。
    只是那次还没来得及打交道,自己就掉下了峡谷,也不知道到她有林妹妹那样多愁善感,有没有她的才情。
    今儿再打交道 ,竟然对她一点好感都没。,刚才还被人欺负的现在还眼泪汪汪,转眼就在这里鸡蛋里挑骨头。
    屋子破烂怎么了,难道屋子破烂了里面的东西就脏了?她这是说东西呢还是说人呢?
    本来想低调低调再低调的林株一时咽不下下这口气,她哪里受到过这样赤裸裸的歧视,就算来到这里只是一个身份最低贱的丫鬟,主子可以无视她,可以差使她,甚至可以打骂她,可以正眼不看她,却没有这么歧视她。
    也是一个下人的女儿,只不过背了一个小姐的虚名,就这样忘了本,不知道自己的根,这样的女子不值得尊重。
    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三小姐,奴婢刚刚泡的茶,无忧公子金公子都喝了,真没看出来三公子这么爱干净。”
    燕秋吟翻起白眼瞪了她一眼,说:“表哥二哥哥是男子,心大。你看看你身上的土,脏死了,站一边去。免得脏了本小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