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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已经想好了决裂的台词,你却又断断续续地记起从前的事。
杭正熙在车上欺负你,你最开始比现在要硬气得多,你推开他,一点犹豫都没有就从车上跳下去。
所幸车子刚驶进一条小巷,速度只比巷子里的人脚程快一点,城里的巷子你要比杭正熙熟悉得多,七拐八拐,东躲西藏,你当了唯一的金饰,托着崴伤的脚住进城郊的一家宾馆。
如果你没有逃,你都不知道城郊已然乱成这样。宾馆一楼的窗没有护栏,竟有人直接翻进来。宾馆的人要么是聋子,要么根本就和这些人是一伙的,见你一个人便趁火打劫。
不知是什么人将你摁在床上时,你尖叫着喊陆恢泽救你,可陆恢泽生死未卜。你又把知道的所有神佛都在心里求了一遍,还是没有用。他对你上下其手,行径远比杭正熙要下流,脸上重重地捱了他一耳光,你头晕目眩,使劲拽着胸口的衣服。
可能就是被这一记耳光打傻了,你居然想让杭正熙来救你。
好像真的只有他能来救你。
不管是谁都行,只要来救救你。
在你甚至都想就这样屈服算了的时候,身上的人突然没了动作,冷冰冰的刀尖穿过他的身体,抵在你的小腹上。
你心有余悸地抬起头,看到了杭正熙。你从没见过杭正熙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披着墨绿色的雨衣,每一处发梢都在往下滴水。他神情凶恶,比你跳车时还要吓人。
他的手比刀尖还冰,这样冰的一双手捧着你的脸,极残暴地替你擦掉眼泪。他在发抖,厉声质问你还跑不跑时声音也在抖。
你明白,你比谁都清楚,杭正熙本质上和那个要强暴你的人没有区别,都该去死。可你还是被他抱着,你还是哽咽着回搂住他,脸颊埋在他的雨衣里,让你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
明明是他把你推进这般绝望的境地,现在又何必出现扮英雄?你想控诉他。
真是他的错吗?如果你不跑的话……如果你乖乖留在他身边?你反驳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他,你根本没必要逃跑,你为自己对他的开脱而感到作呕,更为自己一时的退缩屈服而心惊。你默背千万遍杭正熙的恶行,牢记他永远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要牢记他卑鄙的手段,你要牢记他在禁室对你的羞辱,你要牢记生死未卜的陆恢泽,你要牢记他那些压得你喘不过气的威胁……
宾馆外撑起的伞在霈然雨幕里开出一道长廊,仿佛一面面盾牌,挡住神佛上帝,挡住人情天理,挡住刻骨恨意,只剩杭正熙和你。寒风刺骨,你搂紧了杭正熙的脖颈。
算了吧,你想,今天先不恨了。
于是你放任自己,在这短短的二十余步里,像是和他走完半生。
杭正熙的手背有意无意地蹭过你的脸颊,曲起的指节执着于在你脸上戳出小?R?小的窝来。你知道他发觉你装睡了。
你睁开眼睛,对他说:
“杭正熙,我真的很恨你。”
他整个人笼在光里,看起来暖融融的,他离你很近,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几乎挡住眼睛。他听到你的话反驳你,“你明明爱我。”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的眼睛不知能不能被称为凤眼,只有在他垂眸看你时,你才能看到他纤长睫毛上方不甚明显的一道褶,他笑着眯起眼睛,那道浅浅的褶便消失不见,眼尾的一颗小痣跟着上扬,多少次,你的眼泪就滴在那颗痣上面。
“你说你有多爱我?我才告诉你我要找人盯住陆恢泽,你就身先士卒,我本来还想再等等……挑个好日子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重逢,谁知道你们一个比一个心急?”
“跟旧情人再见,是不是很高兴?你要多谢我,明天,或者后天,等他彻底安定下来,他就会来接你。”
你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成全你们。”他挑挑眉,全然施恩的口气。
“你就把我推给别人?”
你被他气笑了,口不择言,又觉得说的这句话太过暧昧,好像控诉。你是要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