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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那林广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张口就骂,“姓罗的小子,我千山宗何时居于御刀门之下?”
    罗有全不怒反笑:“当初那结盟文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得分明,诸位可都是留了印信的,现下便不认了?”
    何正元绕过仍昏迷不醒的冯文涛走了过来,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道:“那盟书呢?”
    这几人皆知当初所签的那份盟书被罗常贤藏起,一直随身携带,如今听闻罗常贤落崖身亡,当初的盟誓自然跟着失效。
    他们皆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排资论辈起来,他们与罗常贤以同辈相称,罗有全只不过是个晚辈,怎肯一直屈居人下,找到机会便想反水。
    罗有全不言不语地从袖袋中摸出一支竹管,从中抽出个卷轴来,将那被装裱起的纸卷展开些许,朝那两人晃了晃。
    颜烟因角度关系而看不清那纸上写了些什么,但见林广与何正元瞬间变了脸色,心知这必定是他们话中的那份盟书。
    闻人渊说血盟一直在找寻御刀门与其他门派勾结的明确证据,没想到是在罗有全身上。
    “这盟书怎么会在你手中?”林广难以置信地问道。
    “既然家父因故身亡,那这御刀门门主的重担,今后就落在我这少门主的身上了。”罗有全将那卷轴显了显后就收回原处,面有得色,“这盟誓是以御刀门为要,自是顺延。想必二位也并未打算与我御刀门为敌吧?”
    御刀门人多势众,林广与何正元两人当然不敢,只能退至一边,不再肖想。
    罗有全喝退两人后,又朝颜烟看去,露出充满迷惑意味的笑来,伸出手去,想要强行带走她:“妹妹,我们走吧。”
    颜烟又后退一步,条件反射般地躲开了他伸来的手:“且慢,我还有一事相询。”
    罗有全当她是愿意跟自己回御刀门去,欣喜道:“但说无妨,为兄一定知无不言。”
    “他中了毒。”颜烟指了指就躺在他脚边不远,已然昏死过去的闻人渊,“是你下的手。”
    她见闻人渊口吐黑血,从心脏部位带出的鲜血也呈暗红色,并不正常,像是中毒所致。
    略一回想,昨夜围攻她那三人把她撒出的伤药粉末认作是毒粉,像是不通药性,倒是知道罗有全的妹妹罗音织学过些医术。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又说药毒不分家,既然习医,当然通晓药理,说不定罗音织也会制作毒药。
    只是闻人渊中毒的表征并不明显,颜烟无法迅速判断出他所中的是哪种毒,只能问罗有全。
    她其实是想救闻人渊的。
    罗有全没料到她要问的是这事,却很是干脆地认了:“没错。”
    那毒是他趁背后偷袭时撒出的,被吸入体内后就能起效,他就是在等毒性显露的那刻。
    为保险起见,他还是俯身查探了下闻人渊的状况,以手去试探他的鼻息时,发现连最微弱的呼吸也停了,这才略微放心,又起身对着颜烟道:“人都已经死透了,妹妹问这作甚?”
    “你也知道我是习医之人,不过好奇用的是何种毒药?我竟不太熟悉。”颜烟利用她医仙谷弟子的身份找了个借口。
    罗有全笑道:“妹妹不识此毒很是正常,此乃蛊毒,并非寻常毒药。”
    蛊毒之术早已失传多年,颜烟完全不了解,这在医书中的记载还不如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中的多,当即问道:“这蛊毒……可有解药?”
    “解药不在我身上。”罗有全收敛眸光,似乎是发现了颜烟话语中的意图。
    颜烟怕他识破,忙道:“是一时好奇而已,毕竟这蛊毒我只听说过,并未见过。”
    “妹妹多虑了,并未为兄不愿如实相告,只是这解药确实不在我身上。”罗有全沉默片刻后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中多了几分残忍的意味,发出某种异常温和的声音,“毕竟这种蛊毒,是需要骨肉至亲的血肉才能解呢。”
    颜烟闻言一怔,直愣愣地看着他,又看向闻人渊。
    “好了,妹妹,我们走吧。”罗有全催促道。
    颜烟摇着头道:“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罗有全见她目光大多停留在闻人渊身上,言语间依然有维护闻人渊,且不愿和他一起回御刀门的意思,讽笑道:“你想救他?”
    说着他便举起手中金刀就要往闻人渊身上砍去。
    “不要!”颜烟惊呼一声。
    “就算你使了什么花招,能让他一时未死。这蛊毒不过三五日就会彻底毒发,到那时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罗有全却未落刀,只是再度逼近颜烟身前,“御刀门苦寻二十余年,势在必得。你就死了这条心,乖乖和我回去吧。”
    颜烟听到他说不到三五日便会毒发,就算能去宣安城找他父亲闻人信救他,也根本就来不及,一时间万念俱灰,其余的话半点也没听进去,只红着眼眶,喃喃自语道:“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罗有全算是明白她早就下定决心不会跟自己回御刀门,更不会把《魂曲》的曲谱交给他,当场气急,出手猛然向她推出一掌。
    颜烟的肩膀处受到他这一掌猛推,脚下不稳,惊呼一声,竟朝后倒,往悬崖下栽去,瞬间消失在山崖间缭绕的白雾中。
    昏迷不醒的冯文涛正好在此时醒来,捂着额头,刚好朦朦胧胧地看见罗有全将颜烟推落悬崖:“要到曲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