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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在山崖边救下闻人渊后,因抽不开身,就给“魍”传了信,让他帮忙寻找颜烟。
大约是在九月中旬,“魍”送来最后一封密信,称颜烟回过那间客栈,但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寻人之事并无结果。
在这之后就断了联系,连着一个多月没再送信过来,容非逸再寄去的信件全都如石沉大海般。
容非逸现下觉得后悔。
当时他有去义乐城那家客栈取回闻人渊的行李,顺带结清房钱。
在他取完东西离开前,那客栈的文掌柜还特地喊住他,说跟着闻人渊一起的那位小娘子也未回来,还以为容非逸也与颜烟相熟,让他将那些行李也一并带走。
但容非逸与颜烟并未直接见过面,只帮忙付了房钱,让文掌柜暂时保管下她的行李,之后就忙于照顾重伤昏迷的闻人渊,以及处理苍年佑让他调查的事,一直没再回过义乐城,也没能亲自去打听颜烟的下落。
现下离颜烟回客栈取行李又离开的那天,已过去三四个月,之后便断了消息。
容非逸也只知道她是医仙谷弟子,最有可能是回到医仙谷中去了,更难寻到人。
闻人渊倒是还记得当初闻人信让他送信的事,这次又要被派去义乐城,只能到时候寻到那位张大河,让他带路进医仙谷去找人。
几日后,闻人渊与容非逸两人的任职诏书正式下达,确实比以往更快些。
这两人拜领圣旨,待修整准备一番后即可出发。
这几天均安分留在宫中的苍水云,也从自己阁中的内侍那儿得了消息,忙不迭地跑去找苍年佑。
“王兄。”她没让守在外头的侍卫通报,直接推门闯入了御书房。
“水云,你这性子得改改了。”苍年佑从奏折中抬起头来,让留在屋中等候差遣的内侍退下,“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他前阵子因着吴都事那事揪出了不少在朝中吃空饷的蛀虫,相关的后续事宜需要派臣子处理,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其他要事,只是现在见到她就觉得头疼。
苍水云奇道:“王兄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
“我还能不知道你?”苍年佑放下手中奏折,示意她坐到一边,“又是怎么了?”
苍水云向来都是以“二哥”这个称谓来称呼他,凡是开口就喊他王兄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苍水云坐下后,抬眼朝他望去,试探着问道:“听说……王兄近日新封了两个将军?”
苍年佑反问:“你从谁那儿听来的?”
“王兄以前派给我的那位内侍钟守正告诉我的。”苍水云说得理直气壮,也不担心他会怪自己干涉前朝之事。
“哦,是他啊。”苍年佑反倒笑起来。
苍水云见他这般反应,有些捉摸不透,又问:“王兄是要派他们去驻守义乐?”
“没错,我极为信任此二人,如今边境有异,派他们去最为合适。”苍年佑像是在故意引着她说下去,“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事?”
苍水云突然起身走近苍年佑身旁,道:“王兄,我要和他们一起去。”
“你身为宁延的长公主,不安分待在宫里,跟着他们去义乐城作甚?”苍年佑因她这话干咳两声,取了茶盏浅抿一口。
“怎么连王兄也说这种话?”苍水云猛地拿走了他手中的茶盏,险些将水洒在折子上,“我那几位王姐怎么都能出宫,偏我就不行?”
“她们又不像你这般不安分,而且已经出降了,自然不会留在宫中。”苍年佑摇着头。
苍水云对他软磨硬泡起来,道:“我不管,你让他们出发的时候带上我。”
“他们是去办事的,又不是去玩的。”苍年佑还是没同意。
苍水云眼睛一转,凑向苍年佑耳旁低语:“若王兄不答应的话,我便和徐姊姊说你要召新人入宫。”
“你可别!”苍年佑当场就着急起来,扯住了作势要走的苍水云。
她所说的这位徐姊姊便是他的王后徐清,乃是徐丞相的女儿,与他情投意合。他很久以前就发过誓,此生除王后外决不再召别的女子入宫,誓不纳妃。
若苍水云真对徐清说了这话,只怕又得将她惹哭,到时候自己又得被取笑是惧内了。
“我答应你就是了。”苍年佑收了他那份逗她玩乐的心,“不过那也要看他们意下如何,若他们不愿带着你……”
“只要二哥答应让我跟着去义乐城就行了。”苍水云听他答应,心情大好,连对他的称呼都改回来了,“至于他们,二哥再下道手诏便是。”
“行吧。”苍年佑如释重负般看着她喜笑颜开地出门,立马挥毫写了道手谕,唤进近旁的内侍来,给闻人与护国侯两家宅邸送去。
其实他原本就存着心思,这才让内侍守正特地在苍水云面前提到封将军戍守义乐的事,果然上钩。
他就是想让苍水云跟着闻人渊与容非逸两人去义乐城,好与他心中钦定的驸马闻人渊提前见面接触一下。
而且苍水云离宫去往义乐城,正好让他能耳根清净几日。
“你们两人就自求多福吧。”
苍年佑毫无愧疚心地起身出了书房,让侍卫备下步舆,神清气爽地准备去后宫找他那徐圣人说会儿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