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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心目光闪烁,申辩道:“殿下今日所食便只有早膳与那茶水点心,膳食又是让奴婢陪着殿下一同用的。况且,颜小娘子不也觉得是那茶点被人下了药吗?”
    “可你是在我说话前,就直接问我睡着的公主有否中毒。”颜烟眼神一厉,点出她话中纰漏,“而那时候,我也只是猜测公主所中的是蒙汗药,而非毒药。”
    苍水云拿起一块糖糕,捏在指间打量片刻后又掷回碟中,道:“说到这事,将军宅邸中拢共就这么些人,出事后,几位侍从护院皆在宅中四处搜寻,我那琉璃盏如何能被人偷得?”
    “可……奴婢只是担忧殿下,确实不知发生何事。”盼心急急地辩称自己不知情,朝颜烟恨恨地看去一眼,“奴婢又怎么会害公主呢?还请公主明查。”
    颜烟看她急不可耐地为自己开脱,言语间越说越激昂愤慨,到最后竟有以死明志之势,料定其所言未必为实。
    “不必如此激动。”她站起身来,缓步行至盼心面前停下,“你可认识一位叫罗音织的小娘子?她可是什么都对我们说了。”
    盼心脸上一僵,抬起头来看她。
    颜烟继续说道:“她说,她是在你的协助下,才能顺利进入宅中,在公主的茶点中下毒,又去杀害我那师妹。”
    “一派胡言。”盼心听她这话却是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反驳道,“茶水是我在小厨房准备好的,等周大娘做完茶点,我就一并端去给公主了,可没遇上那个叫什么……罗音织的家伙。”
    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既已说出口,便失了收回的余地。
    颜烟轻笑道:“如此说来,这毒便是你亲自下的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说是我做的,物证呢?”盼心矢口否认,心知她定然拿不出证据来,因为那仅有的证物早就被她丢了。
    她确实是认识罗音织的,那瓶在她那儿拿到的剧毒猛药,最后被她抹到了那柄从容非逸处偷来的短刀上。
    她本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却没料到颜烟与闻人渊回来得那么快,还是从后门走的,未经通报,甚至先她一步,将服下毒药后的苍水云给直接带走了。
    她当时刚把短刀裹在蒙面用的黑布中,丢弃在那片绿竹间,还来不及去收拾亭中的残羹。好在那两人因苍水云莫名昏睡不醒而心急如焚,未能再仔细检查其他事物。她便赶在两人还未发现秋绮枫的惨状前,顺路去将罪证处理掉。
    她将那些茶水点心连同盛着它们的容器,一并沉入池底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再赌一把了。
    “物证?让你认罪,又何须什么物证。”颜烟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如霜。
    “公主今日所中之毒乃是‘梦不归’,这毒药的配方,现在就只有宫中之人才有可能知晓。
    “而将军宅邸中,从宫里来的人,只有三位。
    “水云姊姊是受害者,中毒昏睡在先,不可能再去与我师妹交手,况且她并不会武功。
    “苍官家当时不在宅中,与我师兄和董侍卫一起在义乐城中体察民情,有不在场证明,他也没有理由去对水云姊姊下毒。
    “这剩下的,便只有你了。
    “我且问你,身为公主的侍女,公主中毒独留后花园亭中时,你又身在何处?”
    她是从苍年佑处听闻这“梦不归”配方之秘的,此毒在宫中禁用已久,苍水云压根就不知道。
    “我,我是去喊那些护院来帮忙了。”盼心听着她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哪里能想到颜烟会将此事的条理,推得如此细致。
    “好啊,宅中那些看家护院便是人证,喊他们来问问便能知晓。”颜烟扫了她一眼,“看你是领着他们往后花园去找公主,还是直接往我那院里闯呢?”
    盼心目光阴毒地瞪着颜烟,咬牙道:“你为何要几次三番地坏我好事?”
    说罢,她便不管不顾地弹起身来,对准颜烟的小腹处就要出手。
    颜烟见她为出拳而将手臂向后摆时,就有了提防,此时往一旁躲开,跟着便是反手在她右肩重重一点,用上了八成内力。
    盼心只觉自己肩膀一痛,整条右手臂瞬间麻痹,像是脱了臼般无法动弹,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一柄长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冒着森然寒气。
    “我忘记告诉盼心了。”颜烟朝冲进屋中的闻人渊感激地看去一眼,又掩嘴笑道,“虽然我没正经练过武,也不会什么拳脚招式,但点穴这门功夫还算是不差。”
    “你……”盼心气极,觉得自己是被她那纯良无害的模样给骗了。
    “够了。”苍年佑等人跟进屋中,睇着盼心,制止她再口出恶言,“盼心,你可知罪?”
    盼心的目光沿着架在自己脖颈处的剑身,朝闻人渊看去一眼,又微微垂下头去,颓然道:“我认了。”
    “把你的所作所为都给本公主交代清楚。”苍水云听盼心认罪,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待她这般好,竟是一片真心换来了狼心狗肺,亦觉痛心。
    苍年佑步入屋中,容非逸与杨留紧随其后,而殷勇与徐诚两人守在门口,绝不会让盼心有机会逃脱。
    “闻人将军可以把剑收好了,你们这么许多人,奴婢哪里能逃得了。”盼心跪在地上,幽幽地看着地面,“公主要知道奴婢的所作所为,奴婢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