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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烟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与她师父算是同龄的齐川王,此刻看上去居然像是个无助的幼童,一味央求着获得谅解。
    萧钧看着她的眼睛,言辞恳切道:“我已按王兄所言,将那《魂曲》的曲谱彻底毁去了,他们永远都得不到。”
    “曲谱?”颜烟更是诧异。
    难道这齐川王宫中留存着另一本《魂曲》的曲谱?
    “王兄,我还不想死……救救我……”萧钧朝她伸出手去,随后竟发出三声恨呼,“骆知彰!骆知彰。骆知彰……”
    他的呼声初时响彻殿室,却一声比一声渐弱下来,不支地再度陷入到昏睡中去。
    “走。”旁听两人对话的闻人渊从梁上跳下,揽着她从原路离开。
    那呼喊声惊动了守在侧殿的宫女与内侍,也引来了在外围巡逻的禁军侍卫,顿时响起一片凌乱嘈杂的脚步声。
    闻人渊赶在这些人奔至寝宫正殿前,将颜烟安然送回侧殿里间,指向李齐道:“等我离开后把他叫醒,然后拿着腰牌即刻出宫,我们宫外会合。”
    颜烟赶紧应下,看着他又翻出窗外,瞬间消失不见。
    等确认闻人渊安全离去后,她看着服下蒙汗药仍未醒来的李齐,连声叫道:“李大哥,快醒醒。”
    李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忽地瞪向颜烟,惊惶地颤声叫道:“鬼,有鬼!”
    “这世间哪有什么鬼。”颜烟后退一步,掩嘴偷笑,“李大哥定是劳累过度,看花了眼吧?”
    李齐只觉得脖根处疼得厉害,按揉片刻后清醒不少,问她道:“我怎么睡过去了……现下是什么时辰?”
    “已经过了子时。”颜烟装出着急的模样,“官家方才呼喊起来,怕是不好,快些去看看吧。”
    “糟,竟误了时辰。”李齐抹了把脸,忙抓起带来的药箱,匆忙赶去正殿。
    颜烟听着外头逐渐人声嘈杂起来,便留在原地暂避风头,没有随他同去。
    在侧殿等了没多久,她就见李齐折返回来。
    “殿外有不少守卫被人打晕,或许是刺客出现了。”李齐皱着眉向她解释了几句,“官家刚才忽又病发,现下好转了些,体征平稳,未伤及性命。这孙太医也不知怎么回事,睡那么沉,险些叫不醒,难怪没来喊我换班。”
    颜烟脱身时忘记把被她点晕的孙太医顺道唤醒了,不过好在这样一来,更是无人知晓她进过寝殿。
    她思索片刻,从衣袋中又取出那瓶岁兰丸药来,交给李齐,道:“好在官家无恙。不知交付给医官院的岁兰现在何处,这是用岁兰花瓣制成的药丸,可直接服用,或许能有些效用。”
    李齐将信将疑地从她手中接过瓷瓶来,拨开瓶塞看了一眼,倒是嗅到了那股已有些熟悉的岁兰花香,当即收下,朝她施礼道:“多谢。”
    颜烟摆手道:“为官家治病要紧。”
    不知这粗制而成的岁兰丸药能起到多大作用,若是能暂时减缓毒发,便算是功德一件了。
    “不过现下宫中大乱,侍卫在到处搜人。”李齐稍稍压低了嗓音,“颜小娘子你毕竟是冒领身份入宫的,万一被查到可就不好了。”
    “是我不好,要是连累到李大哥你……”颜烟原本就想和他提离宫之事,正好他给了个台阶,“这该如何是好?”
    “颜小娘子莫慌,你现下的身份是我的学徒,我只说让你去医官院备药,让内侍带你出宫即可。”李齐已想好了对策,“你出宫后就快些回去吧,别掺和这事了。”
    颜烟点点头,见他招来一名内侍吩咐了几句,便现出一副乖巧模样,低头跟去乘上软轿回到西侧宫门,对门前守卫再度出示过腰牌后,成功地离开王宫。
    出了宫门后,为防他人生疑,她先行往王宫西侧医官院所在的方位跑了一阵,拐过几道街角后才停下脚步,轻喘着气调匀呼吸,一边抬头往周遭打量起来。
    “阿渊。”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街巷轻声低唤。
    “我在。”闻人渊从街边门洞中现出身形,摘了面具朝她一笑,“我们得先去找凌耀知会一声。”
    “他也来了?”颜烟朝他走去。
    按之前的商定好的计划,闻人渊与凌耀两人应是回到住处,等候她带来消息的。不过,这两人本就不是会放心她独自冒险,而自己却安然留守的性子。
    “他也是放心不下你独自涉险。”闻人渊朝西北侧的山上指去,“我和他约好在五更前回去,现下离丑时还有一刻钟,这距离过去应该还来得及。或者你也可以先回小院去休息,等我们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颜烟了解到他们两人对自己这般关切,内心感动,二话不说地跟上,同往山上去找凌耀。
    话分两头,由于夯土墙过于坚实,罗有全与罗常贤停停歇歇地忙碌了至此刻。
    其间,他数次返回到入口处去探听动静,发现那群人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却也未进入这密道中来,只怕是等着慢慢将他们耗死。
    其实直接挖个地道远比凿墙容易,但在这两人想到这点并付诸行动后,往下挖了没多久,就发现地底像是早有防备般,埋了一大截砖石墙体,只好再去重新凿那土墙。
    由于这挖地道的行为,使上方的土墙稍稍有些下沉,两人便从底下挖起,这才勉强开凿出一个能过人的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