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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想起前世去宏村游玩时,导游讲解的话,也跟着一笑,“嗯,据说你们那里有一句民谣: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说的便是行商地事罢?”
    陆仲晗有些诧异,“苏小姐是如何知道地?”
    苏瑾笑了笑,“归宁府徽州商贾众多,想听不到也难。”
    陆仲晗点点头。
    说起徽州,苏瑾又想起宏村那水墨画一般地景致,心生向往之,话不由多了起来,“《牡丹亭》中,汤显祖有诗云: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徽州地景致当真叫人如此痴迷么?”
    没有人不喜欢旁人夸赞自己的故乡,陆仲晗笑着点头,“以陆某看来,确是如此。苏小姐若有机会,可前往一观。”
    苏瑾点头,“那是自然地。”
    两人说话间到了茶楼,茶博士领着二人上了二楼,选了一处临窗处,坐定,陆仲晗点了一壶清茶,并两样糕点。茶博士退下去。
    苏瑾收起方才的话头,含笑问道,“敢问陆公子有事找苏瑾?”
    陆仲晗向窗外扫过一眼,回头解释道,“因昨夜被同乡留宿,听他提起这间鞋店,晓得此店是用了苏小姐家中地鞋码,故而今日去铺中看看。不想却巧遇苏小姐。”
    顿了顿又道,“这家鞋店我那同乡是知道地,其东家姓钱,至于财资么,据我那同乡所言,不过小贾,但……但……”
    苏瑾明了,接话道,“即能得你那同乡评说是小贾,其财资必在万两以上,对不对?”
    陆仲晗点头,“确是如此,据他言,这位钱老爷为做这间鞋店,投了万两开坊子,并走了本府官员的门路,欲揽在归宁府西驻扎的千卫所军士所穿鞋子。由此可见,他地本钱必在三万两以上。陆某私以为,苏小姐现下不易与之起冲突。”
    苏瑾笑了笑,“看来在陆公子眼中,苏瑾是个好斗的。不然,如何能得你特特与我说这番话?”
    陆仲晗微微偏过头,好一会儿回头,否认道,“倒也并非全是如此。只是行商之人,多数恩怨皆自利起……苏小姐即如此说,想必是并无与之起冲突地心思。倒是陆某多虑了。”
    苏瑾收起笑意,正色道,“能得陆公子提醒,这份心意,苏瑾自是感激地。不过,天下没有独门地生意,只要他们不坏我苏家的名声,是正正当当的做生意,我便没有与之起冲突的道理。若我家的生意因此受损,只能怪自己无能,如何会去恼恨他人?”一面却暗中摇头,不恼恨是因为知道恼恨也无用而已
    接着她顿了顿道,“虽不会故意与之起冲突,积极应对,还是必要的。”
    茶博士上了茶来,陆仲晗伸手执了茶壶,为苏瑾斟了茶,作了请势,才道,“这是自然地。却不知苏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这个苏瑾一时还没细想。这次遇到的对手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强大。但,话又说回来,自家铺子加坊子,总共算起来千两不到的本钱。不足一千两对三万两。把对方当对手,是她高看自己了。
    想了一会儿摇头,“一时并无明确地想法,不过,法子么,再想想总会有的。”
    陆钟晗沉默一会儿,道,“陆某不懂经商,不过却想到一个词:避实就虚。”
    苏瑾笑起来,“请问何为实,何为虚?”
    陆仲晗认真的想了想道,“简要说来,钱家图大,必有照看不到之处。听闻苏小姐家中的坊子规模不甚大,钱家照看不到之处,想必苏家地鞋也够卖了罢?”
    苏瑾挑眉,“这倒是。可这样一来,我苏家岂不成了跟在旁人后面,捡别人不要地银子?”
    陆仲晗微怔,随即笑道,“方才苏小姐还自称不好斗。在陆某看来,实是好斗地。”
    苏瑾呵呵笑了两声,跟在后来者身后捡食吃,她确实心有不甘。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不纯是斗,而是为了商号地声名而已。不过,苏瑾虽心有不甘,也知自家有几斤几两。法子么,再细想罢万变不离陆公子所言的‘避实就虚’。”
    陆仲晗也笑起来。
    苏瑾端起杯子吃了几口茶,即话已说完,便想告辞,回家和苏士贞商量对策。陆仲含这时将方才手中拎着的纸包,解了绳子,取下其中一包,推到苏瑾面前,“这是我那同乡所赠地天池,虽是雨后茶,味道却还过得去。以此多谢苏小姐父亲的款待。”
    苏瑾挑挑眉头,看着那约五寸见方地纸包,“天池、松萝乃徽州茶中极品,这一包可值不少银子呢。陆公子地同乡甚是大方呀。”
    陆仲晗点头,“徽州商人在外素来顾看同乡,陆某推却不过,只得收下。”
    苏瑾看他那里还有一包,想了想,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过,交到梁小青手中。
    两人当下别过,各自乘了马车,又一齐向北城门而去。
    梁小青看着手中这包天池茶,又伸头望望陆仲晗所乘地马车,疑惑地道,“小姐,陆公子和那家程记茶庄真的只是同乡么?”
    苏瑾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街景,随口道,“不是同乡是甚什么?”
    梁小青缩回身子,摇头,“不晓得。同乡会这般热情么?”
    又嘟嘴问道,“小姐怎么不问问,你问他必说的。”
    苏瑾笑了,拍拍她的头,“我可没我家小青这么八卦”
    梁小青虽不大懂,也知不是好话,不由厥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