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4页

      “小姐,那不叫我娘和老爷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苏瑾回神摇头,“不知道。或可凑个机会与林大哥说清楚,叫他莫做无用功若叫家中大人知道了,因此交恶,倒也不好了。”
    梁小青点点头,又咯咯地笑起来,“这林家儿子也真呆。莫不是戏看多了?这么冷地天儿,不晓得在外面念了多久地诗呢”
    苏瑾也笑。
    和梁小青说了会儿话,室内温度上来,苏瑾眼皮开始发涩,意识模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口渴的厉害,身子如置身火炉中一般,热得难受。
    突地院门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外面有人惊惶大喊,苏瑾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再看窗外,天色已微微泛白。
    梁小青也跟着醒来,侧耳听了听,“是东邻林大娘”
    苏瑾一愣,自干涩的嗓子里吐出几个字,“你穿好衣裳快去开门儿,瞧瞧是不是发生了甚么大事儿”
    刚到五更,常氏便醒来,此时刚梳洗完毕,到厨房整治一家的早饭。突听门外的动静,骇得她飞快跑来,边跑边喊,“来了,来了,有甚事?”
    院门外的林寡妇衣裳单薄,披头散发,看见常氏,惊惶失措地,一把抓着她道,“常妈妈,快帮帮忙,我家寿儿发高热……说糊话……”
    常氏一愣,连忙点头,“好好好,林奶奶,你莫急……”转眼看见梁小青自东厢房出来,忙道,“去看看你爹爹起身没有,叫他去将医馆的门儿叫开,请陈太医来一趟。”
    林寡妇被林延寿这一病,吓得六神无主。这个儿子确实让她省心,自十一二岁便会自己照顾自己,从不要她操半分的心。这么些年来,在她的记忆中连上小小地的发热都无。这一回却……一时又找不到可求地人,便慌忙到苏家找人帮忙。
    苏瑾在东厢房听见,微微摇头,快三九的天,任谁在外面冻半夜,能不着凉的?
    常氏这一去,在林家一直呆到快午饭时,还没回来。
    梁小青中间儿去看了两回,每回都说林延寿吃了药,高热还没退,林寡妇坐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地。
    苏瑾围着厚厚的皮袍子喝着苦汤药,暗自摇头,林寡妇后半辈子只指望这个儿了过活呢,若林延寿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还不得疯了?
    叫梁小青莫在家整治午饭,只在外面买了回来,简单吃些便好。仍旧差她去林家帮忙。
    午饭后,苏瑾喝了汤药,发了汗,身子觉得轻快些。日头也上来了,外面暖和些。便和苏士贞一道儿去了林家。此时,林延寿高热已微退,神志清醒过来。
    常氏在林家厨房给林延寿熬粥,顺带整治些热饭叫林寡妇也吃些。
    苏士贞立在厨房门口宽慰两句,便进了东厢房,看看脸色苍白,正倚在床头发呆的林延寿,宽慰道,“林贤侄 也忒急了些。虽说大比之年将至,学业前程重要,可身子骨更重要。倘若若将身子骨熬坏了,拿什么来搏前程?”
    林延寿满面愧色,吱吱唔唔说不出一个字来。苏士贞晓得他自来如此,不善言谈,并不在意,也未多想,又说好些宽慰的话,方起身出了东厢房。
    苏瑾借着和梁小青往东厢房送粥的空档,跟了进去。
    本正又倚靠在床头发呆的林延寿,看见她,惊吓的得猛然坐起来,嗫嗫地道,“苏,苏小姐……”
    梁小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将粥放到床前桌上,压低声音道,“都是你,害我家小姐也跟着生病哼”
    苏瑾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到当门儿去,有些话必得说明白才好。
    思量半晌,方笑道,“林大哥,昨夜之事我已明了。不过,苏瑾一直拿你当邻家大哥看待,嗯……并无其它杂念。而昨夜的举动,我也相信并非林大哥的本意。林大哥在苏瑾看来,乃是这世间少有的至纯至善之人,切不可因受了他人撺掇,去做有违本心地事。”
    林延寿叫她一番话说得羞愧难当,心头却突然有一般莫名的轻松感,期期艾艾地道,“是……是在下行为不当,还望苏小姐莫怪。”
    苏瑾笑了笑,“自是不怪。林大哥好生将养罢”说着转身出了东厢房。
    林寡妇自苏瑾来了,便一直躲着她,见院中没了人声,以为她走了,这才自厨房中出来,不想却与她碰个她顶头。头不自觉的往一旁偏过,低着头向东厢房走去。
    苏瑾笑了笑,能叫林寡妇不自在的时候甚少呢。
    一阵风吹来,她又咳了两声,常氏此时已忙完,自林家厨房出来,数落道,“小姐不是正发着热,来做甚?好好的人尚还担心过了病气呢快家去吧。”
    苏瑾笑着点了点头。常氏又大声向东厢房道,“林奶奶,若秀才老爷还有不适,记得去叫人”
    林寡妇在东厢房不自在的应了声。
    事隔两日,林延寿身子复原,闷在东厢房死活不出门。林寡妇自知理亏,倒不好再骂儿子。可她也气,她只是叫儿子多与那苏瑾儿说说好听的话儿,哪晓得他个呆子,会半夜守在墙外,背了半夜地诗?
    这日,母子两个正僵持着,突听院门响了。林寡妇跑去开门儿,门外正是清源书院的学子赵君正和陈尚英。林寡妇倒是认得他们,热情往里让。
    向东厢房大声喊,“寿儿,你地同窗来了。快出来迎着”
    林延寿初始不信,偏不开门。直到赵君正的声音响起,“林学兄,我们两个好心来与你辞别,怎地叫我们吃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