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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叫苏瑾瞧个正着。
不觉冷笑一声,盯着秦荇芷微乱地丝,淡淡地道,“想来秦姑娘还是不服气,许是嫌我不够狠利对不对?不若我开价二千两?若还不服气,那就三千两?再不然……”
苏瑾话刚到这里,秦荇芷猛地抬头,声音尖利极快地接话儿,“服气,谁敢不服气?”
苏瑾大略晓得她的性子,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淡淡地笑,“你服气最好。还有,我要一千两,是看在往昔同乡同窗地情份上,开了恩地。这个你们要记住若不然,我便是要一万两,你们又能如何?”
说着话着一顿,盯着二人双双垂着头,微叹一声,道,“若有下次。我会先寻一块墓地,上书:秦荇芷千古,或汪颜善千古,你们以为如何呢?”
她声音淡淡的,似与人商量一般,但在场的人,估计没人笑话她在说大话。
苏瑾实是烦与他们多扯地,只是有些话儿不说,有些人是不长记性地
言罢也不理会众人,径往院子里去了。
陆府大门应声合上。
常氏跟在苏瑾身边儿窃笑着,将到院中时,方忍不住笑道,“以老奴的性子,合该扔他们到乱葬岗去小姐终是太心善了,还要与他们寻墓地。”
苏瑾想到方才的情形,也憋不住笑起来,“奶娘这是在取笑我罢?”
“哪有我是听小姐说那话有趣儿”常氏笑呵呵地跟进屋里,“正该震慑震慑那两狗东西。”
…………
第一卷:梁家巷子 296 老鸹子配了猪
296 老鸹子配了猪
却说广三少爷得了苏瑾松口儿,喜不自胜,赶忙扯了二人回家说与广老爷知道。广老爷今儿又到苏记碰了一回钉子,正是心闷,听他这里总算有了结果,不由松了口气儿道,“即这样,你盯着他们将银子送到苏府再放人。”
广三少爷因这事早是烦不胜烦,赶忙应下,跑去关二人的柴房喝道,“明儿你家人再来,与他说叫人拿银子来,早早送给苏家”
汪颜善慌得忙道,“记下了,记下了。”
广三少爷方才满了意,刚要走,只见汪颜善快步到柴房门前,赔笑道,“广兄,饭菜……”他因太久没梳洗,身上的臭气冲天,广三少爷嫌弃地退后几步,看他如此蓬头垢面,再想初见是那等清爽干净模样,摇头啧啧几声,自叫人备了两素两荤,与他们送来,吃完饭,又叫人带他们去洗了澡,梳了妆。
汪颜善一身轻爽回到柴房,和秦荇芷卖弄道,“你这次却是沾了我的光,没我这个举人老爷在,可有这些?”
秦荇芷拿破布擦着湿湿的长发,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汪颜善坐在她身边的破长条凳子上,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旧布巾,手指触上,秦荇芷抻了一抻,没抻过,终是松了手,任他帮着擦头发。汪颜善见她态度略有缓和,因道,“你这些日子只管气恼我,却不想想,这些事不是你自找地?好生生地,你与她置那些气作甚?我早先与你说过,她如今可不同以往,连我也受过排暄呢。”
见秦荇芷还是不说话,因又道,“她现今的底气,是谁给的?还不是那姓陆的?可是,天下只他一个是进士不成?一届科举下来,三四百人呢?你等我明年高中,看我到时,如何与你出气”
秦荇芷头微微动了一下,仍旧背着身子没回头。
“……若论学识,我比那姓陆的差什么?他是解元,我是亚元”汪颜善手中仍不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若论人脉关系,我家虽不及他家,我也在国子监混过一年地,认得好些个京城权贵将来在官场上,我必定比他吃得开”
秦荇芷原本恼他软骨头又无耻,没担当。听了这话却心中一动,若论哪种人在官场上吃得开,还就是他这种无赖又不要脸地人再思及苏瑾儿今儿那狂妄致极地模样,心头发堵,愈加发狠,有生之年要她好看
如此心中转桓半晌,倒把那冲天怒气消了几分,理出些思路来。背着身声音平平地说道,“你这些日子没瞧书,会试只余一年,你能行?”
汪颜善得了这一场教训,早已心中发狠,要苦读考官,闻言把手中帕子往桌上一摔,大声说道,“自然能成考进士有什么难地?不过背八股罢了”
说着咬牙恨道,“不是那泼妇闹得家宅不宁,我怎的会躲来杭州”
豆大灯光忽明忽暗中,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倒也是一片坚定
秦荇芷用指头缓缓理着长发,隐在暗影儿中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半晌抬头,看向汪颜善,声音柔和起来,“你原先和我说的,要我和你家去……”刚沐浴过的脸儿,在朦胧灯光下,倒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自是算话的”汪颜善把胸膊一挺,傲然断声道只不过他话头一转,叹了口气,垂着坐在凳子上,“可如今怎么是好?千两银子呢。那泼妇便是肯,怕也要大闹一场。我却是受不她的闲气”
提到银子,秦荇芷微微一怔偏过头,唇角嗤然,默了半晌,她转过头,神色已如常,“银子,我却是有一些~”
汪颜善料得她有,专等这一句,喜得忙问,“在哪里,快取了来,赶紧出了破屋子,我好用心读书”
“莫着忙”秦荇芷在他胸口轻推了一下,露出点点笑意,“要我拿银子不难,不过,得先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