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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实甫

      这里也许曾是王朝的中心,但如今不过是个被唤作冷宫的地方。
    张成大步走进工地的时候,人还是挺拔如松的。
    “那就叫王师傅吧。”
    “红的发黑的我,为啥不是黑龙呢?”
    老宫女叫做云苏,很不戳的名字。
    寒冬腊月的天,天地间飘荡着细细的雪花。
    大夏国,北山府,街道上一片混乱。
    “梦境时代,道果以及环形高墙隔绝了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世界,也被人们称作【观察者】。”
    这个男人睁开了他的眼睛。
    耳边是手机里某个阿婆主的声音,心里想的是男方最好越丑越好。
    没有工作的蒙德待在家里,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宅男。
    万里碧空如洗,梅尔睁开双眼后却无心于此,只觉得脚好痛。
    孔克南从黑暗中缓缓醒来,耳边是手机里传来的歌声。
    暗室里面,会有什么呢?
    张成站在工地口,突然发现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赵海朝身后挥了挥手,尽管那里只有空气,没有人。
    阳光晒在阿特柔斯的脸上,暖洋洋的。
    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多出来的摸不到的面板,以及上面的字,封于修有点愕然。
    眼前是白色的墙,黑色的窗框,以及窗外白色的墙。
    脑子里,则是无数个人在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终究是记忆混淆之后,被人送进了疗养院。
    王实甫苦笑了一下,而后坐在床上,想到了那天。
    半醉半醒之间,王实甫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已然年久失修、冷清萧瑟的宫殿。
    “这里就是我以后要待的地方吗?”
    不知为何,王实甫忽然悲从中来。
    但说实在的,他并不可怜,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福。
    在这座大城市里,他是个做四休二的都市“白·骨·精”。
    略显昏暗的小房间内,堆砌着一些年份不少的红石砖头。
    房间的角落里陈列着几个对面灰尘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许多同样满是灰尘的器皿,造型看上去都十分古怪。
    房子里的光亮来源于窗外,却显得十分微弱。
    寒光稍眇眇,秋塞日沉沉。
    雪将住,风未定。
    站在混乱的街道上,王实甫略带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女人只会影响你们变强的速度,变强最重要的就是远离女人。”
    一个路人拍了拍王实甫的肩膀,而后拿着啤酒瓶的他大步离去。
    “我们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王实甫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视线穿越了一片淡雅翠绿的天蓬,看到了那逐渐变暗的蓝天。
    海天交接之际,一艘小船逐渐变为黑点。
    而伴随着小船一起出现的,便是他对自己未来深深的忧虑。
    王实甫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幻象。
    他只是坐在床上,从未站起来过。
    窗外是那堵墙,一堵白色的墙。
    这时候,王实甫觉得他们的整个一生,都展现在他面前了。
    空气带点咸味,而且他能够听见远方的波浪声。
    离床大约半丈远的地方,便是一堵黄泥糊成的土墙。
    破旧的衣柜,破旧到显得陈旧的床铺,还有桌椅上的一封信。
    “在这个名为狩猎场的地方,你是想成为猎手、猎犬还是猎物?”
    王实甫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什么东西的胃里面,此刻就差胃液还没有出现了。
    于是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包括那到处乱撞的风也同样如此。
    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寂寞,寒窗,空守。
    “到处是蒸汽与机械的浪潮,到处是历史和黑暗的迷雾。”
    王实甫看了眼手上的提灯,而后朝着黑暗更深处走去。
    老王不是在探索,他只是在记忆中,越走越远。
    很显然,他走的太远了,远到他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的他能做的,似乎就是继续向前走,不断向前走。
    但不是每个人都只出现一章,如果他们的故事足够有趣的话,就会出现第二章甚至更多。
    至于怎样才算是有趣,那就得看作者能写多少了。
    毕竟书评里出现无趣的时候,这一章早就已经写完了。
    而且作者也不看书评,虽然根本没什么书评可以看。
    从最初的一书成...哈哈,要点脸吧。
    到现在恰饭都想着嘛时候放弃,差的也就是岁月沉淀。
    可惜不会自动水。
    忽然想到了那一次,他和其余三个人的100点大失败,直接把npc灰都扬了。
    当时kp嘴上说着“闻名遐迩的放血疗法”,脸上却是乐不可支的笑容。
    现在想想,确实可以称之为“名场面”。
    可只有设身处地的经历过,才能写出真正的小说吗?
    这自然不是真的,毕竟现实和小说往往是隔离式的。
    而小说里的人呢,往往也是真真切切的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意识不到自己只是一个文字塑造的角色。
    但只要作者一咬牙,一跺脚,就能狠下心让他们在小说中死亡。
    记忆是漂浮在海上的冰山,沐浴阳光的只是冰山的一小部分。
    此刻在坐着的安排下,王实甫正不断的接近着这座记忆大山,沉在幽深、阴冷海洋中的那部分。
    相对于冰山那一小部分而言的,大部分。
    如同不断追寻缤纷美丽蝴蝶的昆虫学家一样,王实甫此刻也正在被“大部分”深深地吸引着。
    徒步的人只管徒步,你踩着我的影子,我踩着他的影子,好在影子是不痛不痒的。
    谁知道呢?
    说不定哪一天作者就累了,于是王实甫便揭开了记忆世界的神秘面纱。
    但倘使越走越远,终究还是深陷在了记忆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就如同此刻的他,坐在床上的他,看到的却不是那堵墙。
    天气真好。
    王实甫一上午都躺在屋前的草地上,躺在那棵遮阴着整座屋子的高大的老槐树下。
    密密麻麻的根把他牢牢系在大地之上,但他却没有任何挣扎或者反抗的想法。
    “我们几乎没办法不影响我们观察的事物,只不过是程度高低不同而已。”
    “所有的离群者都共有另一个特性.....”
    他们都能够带着一种客观的兴趣来观察自己,就像人们观看一件艺术品。
    此刻的王实甫便是如此。
    眼前是白色的墙,黑色的窗框,以及窗外白色的墙。
    眼前是深不见低的冷宫化作的深渊,凝视深渊者终将被深渊所吞噬。
    唯有“至臻者”,才能“超脱”。
    然而,至臻易殇。
    而记忆的幻像,也未免过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