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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不好,不该气盛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听溪看向江年锦,他正坐在双人沙发的正中央,雪白的瓷杯握在他棱线分明的指尖无端生出一种美来,他没有看她。
    听溪知道,文森特太太是借着“江年锦”这三个字的由头给她一点尊重,可她受不受得起,还得看江年锦是不是真的愿意给她这个面子,让她凭着和他那点可有可无的交集在这这里大作文章。
    身在这个圈子,他最讨厌的,应该就是这类女人吧。
    听溪有些后悔,她正气馁的想要退后一步,却看到江年锦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扯了扯自己外套的门襟往沙发的左侧挪了挪。
    他给她腾出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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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外红墙5
    听溪战战兢兢的坐到江年锦为她空出来的位置,刚才面对文森特太太膨胀的气势在靠近江年锦的时候忽然像是被戳了一个小孔,每靠近他一分,就气短一分。
    沙发并不宽大,江年锦坐姿霸道,他伸展手脚的时候会蹭到听溪的衣角,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她耳边无限放大。他干净的味道在咖啡的清冽中脱颖而出,搅得听溪心绪不宁。她看了他一眼,瞥见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觉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这般已经算是纵容她了。
    “这咖啡不错,苏小姐要不要也来一杯?”
    “谢谢,不用了。”听溪摆了下手,目光从文森特太太的身上扫到江年锦“我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江先生还在这儿呢。江先生允许我并驾而坐我也不能得寸进尺。”
    文森特太太顿了一下,随即掩住那娇俏的红唇发出一阵清脆的笑。
    江年锦耸了耸肩膀,似乎听溪无论怎么进退何种表现,他都可以反应的游刃有余而不觉诧异。
    “既然苏小姐等着回去复命,那就先谈正事。”他说。
    文森特太太点头,一旁的Ms.Tian小心翼翼的将礼服从袋子掏出来,她捻住了礼服的领口,轻轻的一抖,蕾、丝掩着碎钻滑落,一时流光飞舞。
    “老久就是老久,这手艺这韵味,岂是现在这些年轻的设计师可以比的。”文森特太太的手指伸过去挑起那一寸蕾、丝,轻叹一声,“可惜他这么快就要收手退隐,Beauty的大梁全都压在陈尔冬的身上,这可怎么行?”
    “尔冬只是需要历练。”
    “时尚圈可不是学前班。”文森特太太淡淡的,并不把话说重。“不过这模特儿不比设计师越沉越好,我就喜欢看着Beauty充满了新鲜血液,昨日穿这款礼服的那位,就表现的非常好,有些衣服,也不是非要谁穿不可,你说是不是年锦?”
    江年锦点头“您说的是,人也一样,不是非要跟着谁才能出彩,沈庭欢现在既是Beauty的人我就有必要护她周全,希望对于她,您也可以留有一线生机。”
    听溪抿了抿唇,江年锦周身凛冽的气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显然文森特太太也没有料到江年锦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文森特太太笑着俯身过来拍了拍江年锦的胳膊“我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就只有你还在给我这个大嫂面子,要不然你要保谁保不住,你要红谁红不了,今日哪儿还需要对我说这番话?”
    江年锦收了收下巴,好像随着这个动作,他的气势也收敛了大半。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我都知道了。”文森特太太笑的随和,她的手按住听溪几乎僵硬的身子“瞧瞧我们又跑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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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外红墙6
    听溪捏紧了自己的拳心,这短短的一会儿,她被动的接受了太多她本不该知道的信息,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我选中这款礼服,除了它是老久的收山之作,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它的名字。苏小姐,既然你负责将这款礼服送过来,那么,你一定知道‘星月相随’这四个字所包含的寓意吧。”
    听溪一惊,“‘星月相随’是久师傅所取,我怎么敢枉自揣测它的意思。”
    “不说揣测,只说理解。”文森特太太安抚道。
    听溪下意识的看了看江年锦,不知道为何,他悠然的坐在一边,明明也没说什么话,可是他的目光就是抓人。
    “老久最喜欢自己的设计被一百个人理解出一百种意蕴。”江年锦摩挲了一下杯沿。
    “对,要说老久的心思,年锦最懂,他说的准错不了,苏小姐大胆说就是了。”
    听溪触到江年锦的眼神,还是淡漠的很,可是她分明却因为这个眼神有了底气。她站起来,往Ms.Tian的身边走了两步,老太太往后退了几步,给她腾出比划的空间。
    听溪拂了一下那钻,凉凉的。
    “星与月之光,不似太阳光的锋芒毕露而显朦胧低调,此款礼服以细钻缀出的光芒充盈质感,外拂蕾、丝是为了不被水钻夺去整件礼服的光彩,而巧用细钻和蕾、丝的妙处更在于显出了‘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的朦胧美。”
    文森特眸中闪过一道光。
    “苏小姐也是学设计的?”
    “我是学美术的。”听溪答。
    “万变不离其宗,也算半个本家,见解很独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