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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是换个地方打工就可以?”
秦黎明认真思考了两秒,“也不可以。”
“走开。”
秦黎明异常执着,“你得答应我。”
“秦黎明。”张徒明突然说:“你与其每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你老婆不愿意让你碰吧?”
秦黎明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三天两头就让你睡沙发,办事不到三分钟,你比你老婆叫的还大声。听我句劝,早点睡觉,平时没事也吃一点补肾的药。”
果不其然,秦黎明的脸又红了个彻底。
他半张着嘴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合适的反驳话语,张徒明略不耐烦地把他推远了一些,“把你嘴擦干净。”
直到张徒明洗完了澡,秦黎明依旧在沙发上坐着。
他倒是把身上的脏衣服给扒了下来,换上了他在家惯常会穿的大背心和卡通大裤衩,双手在膝盖上撑着,膝关节和手关节都透出一点玲珑剔透的粉,只是脸色不太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张徒明在卧室门前转了个弯,掉头拐到了沙发前,踢了踢沙发腿,“自闭了?”
秦黎明抬起头,苦大仇深,“你真听到了?”
张徒明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家里不太隔音,我下次会注意。”
“一个月就一两次,注不注意的也没太大区别。”
秦黎明埋下头,耳根都是通红的,“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是20,不是10岁。”
“这……”秦黎明的声音又轻又低,“我毕竟是个男人,你这么说我不太好。”
张徒明忍住笑,“说你不行?”
秦黎明非常轻微地动弹了一下,“也不能说男人不行……我其实,还可以的。”
这下子,张徒明没忍住笑出了声,当然,是嘲讽的笑。
秦黎明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了胡话,飞快地起身往卧室里面冲,张徒明又笑了一声,把手中的毛巾搭上赤裸着的肩膀,不甚温柔地踢开了次卧的门。
第二天早上,秦黎明罕见地没有叫他。
早餐倒是给他留了,自己做的三明治,里面夹着一只溏心蛋,比之前煎饼的味道要好上很多,放在一只粉蓝色的小盘子里。
三明治还有三个,估计其中一个是给陆珊的,可是张徒明的胃口难得的好,便把这三只三明治统统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也是因为秦黎明没有叫他,所以他迟到了。
进教室的时候刚好赶上秦黎明巡班,如果是在以前,秦黎明肯定是要不自量力地说教他两句,可是今天,他的眼神明显闪躲了,放任张徒明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
依旧是早读睡觉,睡到第二节 秦黎明的课,才悠悠转醒。
秦黎明这个傻帽穿的还是短袖,昨晚的擦伤已经由鲜红转成了浅褐,因为颜色变深,所以就显得更加突兀。
“咦?”豆芽菜也关注到了,小声嘀咕着,“这大宝贝儿怎么摔这样?”
张徒明蹙了眉头,“你叫他什么?”
“大宝贝儿啊。”豆芽菜随口说:“都这么叫。”
“为什么?”
“长得嫩呗。”
“哪儿嫩了?”
豆芽菜拿书挡住脸,因为张徒明难得同他畅聊,此时也兴致高涨,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看啊……首先他白,其次又长了一张很清纯的脸,不笑的时候是疏离感拉满的清冷小白花,笑起来就很可爱,二十多了,脸上的胶原蛋白比我还多,多招人疼啊。”
张徒明瞥了一眼豆芽菜干瘦的脸颊,轻哼了一声,“什么胶原蛋白?包子脸呗。”
“你见过这么小的包子脸啊?”
“那就是小包子。”
“尖下巴怎么算?”
“捏坏了。”
豆芽菜嗤嗤笑了两声,“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啊?”
“我没那么无聊。”张徒明把脚搭上前排的椅子腿,“倒是你,逮着个男人一顿夸,不会是?”
张徒明话还没讲完,豆芽菜就极力否认,“你想多了兄弟,对男的我可冲不起来,除非他戴假发穿JK在我面前勾引我……”
“你觉得他会吗?”
“不会啊。”豆芽菜笑着碰了碰张徒明的胳膊肘,“我说兄弟,你怎么又板脸了,我也就开了个玩笑,你不至于这么正经吧?况且像老秦这样的直男癌,怎么可能穿裙子呢……”
张徒明坐得离他稍远了一些,同时把手中的笔撂到了桌子上,“你的小白花现在正在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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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高中突发奇的想要在即将十一月份的时候举办一场秋季运动会,而且点名要高三的学生积极参与。
文科班,大多都是女生,少有的男生看起来也多是一副孱弱模样,让谁去参加变成了头等难事。
张徒明是个低调的运动健将,从小就在校队混,高一那年差点没转去体校走职业。
他原本并不想报名,但是耐不住班长求了他两天,班长是个女生,也是班里为数不多愿意完成作业的好学生,张徒明平时没少抄她的作业。
承了情,便要给一点回报,这点人情世故张徒明还是知道。
于是班长便把没有人愿意报名的男子1500,男子800以及男子跳高统统都安排给了他。
班长为了表示感谢,要请他去吃汉堡,这对张徒明来说就完全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