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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照不宣似的谁也没有再提起过同性恋这个话题,尤其是秦黎明,更是把这份小心翼翼做到了极致。
过了年,天气便渐暖,四月还未过完,晨江市便好像迫不及待地入了夏。
秦黎明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之前在家里,大背心大裤衩都是常态,偶尔也会有赤膊不穿的时候,可是现在,即使在家中也会规规矩矩地套好睡衣,也不知道是谁稀罕看他。
与此同时,秦黎明和陆珊的关系也愈发剑拔弩张了。
其实是陆珊单方面的嫌弃,秦黎明还是一副舔狗姿态,陆珊是越来越不着家,秦黎明偶尔询问起来便会恼羞成怒地开骂,依张徒明来看,离离婚并不远了。
张徒明的这个班是众所周知的差,有相当一部分学生其实是不打算读大学的,更是有几个学生春节过后便没有再回来。
张徒明在年前跟着高二的学生一起补考了会考,成绩出来,虽然很差,但好歹也是通过了,过了会考,就代表他最起码可以混一个高中文凭。
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有点想走,但是爷爷不许,死活要他参加完了高考再回家。
秦黎明也是要他高考,毕竟最近一次的模拟考试还过了大专线,反正也就是再挺两个月,张徒明决定忍到底。
只是临近五一的时候有了一点突发情况——爷爷住院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崴了一下脚,但因为爷爷是残疾人,平时的重担几乎都在这只承重脚上,所以就显得严重了一些。
张徒明回去照顾了爷爷一周,爷爷的伤脚是基本上好了,但是他却并不想回去念书了。
爷爷六十多,说老也不是十分老,平时身体看起来都还硬朗,可是毕竟是有隐患,这次得亏是摔在院子里,邻居也发现的快,万一是在屋子里,爷爷的手机又刚好没在身旁,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张徒明隐晦地跟爷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并不十分笃定,爷爷当然是不愿意,将他骂了一通之后便给他老子打了电话。
他爸,典型的嘴炮王者,平时正事一概不管,但是该到教育的时候是滔滔不绝。
爷爷显然也是听不得张徒明他爸这一番说教,直接骂道:“龟儿子,赶紧回来伺候你老子,让小明去读书。”
张徒明爸爸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了,“爸,你知道我平时忙,回不来,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一段时间,小明也可以放心。”
张徒明知道他爸这两年应该是赚了点钱,虽然他和爷爷并没能沾上什么光,但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些隐约的壕气。
于是张徒明代爷爷一口答应了,“行,你打钱过来就行,保姆我们自己找。”
他爸又是犹豫,“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千万别跟你小梦阿姨说。”
小梦阿姨是张徒明的后妈,张徒明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曾有过,此时就更是轻蔑地嗤了一声,“别废话了,赶紧打钱。”
与其用这些钱找个让自己和爷爷都不放心的保姆,还不如麻烦一下自己的亲戚。
表姑家的哥哥就住在附近,张徒明也信得过,便把这笔资金分了一些给他,麻烦他一日三餐都来看一看爷爷。
爷爷迫不及待地要他回去读书,可是张徒明并不着急,他打算再待上两天,因为他从小玩儿到大的哥们儿周川要过二十岁生日。
二十岁是个大日子,他不能缺席。
只是令张徒明比较介意的是,周川的生日,小虎也会过来。
本来他和小虎就是因为周川搭线才走在一起的,两边都玩的很铁,分手之后自然会出现这种被迫组局的场面。
如果是和平分手倒也还好,关键不是,小虎目前还处于一个经常纠缠他的状态。
秦黎明也有在联系他,只是这两天没有这么频繁,五一的头一天晚上倒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张徒明没什么好气,“怎么这么久才来电话?”
秦黎明小声说:“上次你说不想听我讲话。”
“大点声。”
“不行啊,珊珊在睡觉。”
张徒明皱起眉头,捡起手边的打火机来回摆弄。
秦黎明又说:“我听张爷爷说你愿意回来了,我爸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接你,顺便再去看看张爷爷。”
“有病。”
“不麻烦的。”秦黎明解释,“刚好学校五一这次放了三天假,难得的没有补课,我时间来得及。”
“谁说这个了。”张徒明吹掉了手上的一只小飞虫,“我后天不走,三号再走。”
“那我后天来接你。”
张徒明眉头蹙得更深,把打火机牢牢地攥在手心里,“秦黎明,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
“你还记得春节时候找过我的那个前男友吗?”
“……记得。”
“我很喜欢他,但是他背叛了我,你懂吗?”
“大概懂。”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肯定是分手。”
你最好是这样,张徒明心道。他顿了顿又说:“我跟他说了无数次分手,可他还在纠缠,而且他最近决定去晨江市工作,就是为了能和我在一起。”
秦黎明也有些着急了,“需要我和他聊一聊吗?”
“你和他聊有什么用,他是个疯子,听不懂人话的。”张徒明继续说:“我猜他肯定会搞到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同性恋,然后说不定还会影响我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