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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交代了,任何人不要去看他。““为什么?因为他奶奶做饭太难吃,他难得请厨娘招待客人,哈哈。”
原来流氓与他奶奶一起生活。
小妹又说:“你不用担心啦。老大不会有事,下个周,下个周你来,他一定已经恢复如初。”
小花只好打消念头。
又忍不住问:“他有没有说,他在何处摔断骨头的?”
小妹摇头:“那倒没有。问他山下的事,他都不怎么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对吧。“她们看着小花,倒是来了兴趣,“你们那天在树林里待了一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同样一件事,不同人说起来,竟然意味全然不同?
这里是她们一脸八卦。
“还从没有跟老大单独相处过呢。”
“你们一同掉下悬崖,密林共处一晚,围着温暖的篝火,天上一轮明月,脚边一只母鸡,对面美男如玉,哇,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浪漫情缘。”一个小妹文绉绉的做陶醉状。
“你们什么话都不说吗?一定有讲话吧?你们两个会讲些什么?”
“你说呀你说呀。”
“老大受伤了,脾气一定不好。他是不是凶你?”
“是不是一直在发脾气?”
“还是靠在你肩上寻找安慰?”
她们嘻嘻哈哈笑起来。
小花哭笑不得,第一次成为八卦打趣中心,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总不能一脸正经,好似开不起玩笑。
还好春燕及时解救她。
春燕一脸不爽,拿着鸡毛掸子啪啪啪啪在她们四周挥舞:“一个个闲的很是不是。没事不知道去练练剪发,就知道天天扎在一起叽叽喳喳。再嘴碎,信不信老娘削你们。”
又指着小花:“还有你!楼下卫生打扫完了,楼上扫过吗?天台扫过吗?门外台阶呢?别以为老大不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谁都闻到一股酸酸醋味,大家自发转移话题。
小花想起一事:“那只鸡呢?”
有人回答:“在天台上养着呢。”
小花有点意外,她以为早已进入众人腹中。
一小妹说:“老大说先不吃。所以放养着呢。大概是想等人齐了一起吃吧。我倒有点想喝鸡汤了,正好你今天在,我们炖了吧。”
春燕瞪眼:“炖什么炖!要吃也等老大回来再说。”
小妹耸耸肩。
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哎,小结巴,你不结巴了呢。”
她一说,大家纷纷发现,今天小花讲话,流畅自然,没有一句结巴。
小花轻轻咳嗽一声:“还是有点儿——比……以前好多了。”
大家都将这一转变归结到那场历险。
“一定受了大惊吓,所以才会这样。这种事以前听说过,想不到真有呢。小花也算因祸得福了哦。”
都挺替她高兴:“好了就好。以后跟我们多多聊天多多吹牛啊。”
小花笑着点头。
让大家惊奇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听见他们是被野猪追入树林之后,都觉得匪夷所思。
野猪?
可是小时候奶奶故事里那种黑色的凶猛动物?可是市场上兜售的那种味道上佳的美味?虽不知真假,但打着它名头的肉类价格总要贵上许多倍。
它的大名如雷贯耳,但这些年真正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人们都以为它已绝迹。
想不到,就潜伏在离人类如此之近的地方。
二狗发财铁蛋带上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同伴,一头扎进林子里,寻找它的踪迹。
他们顺着流氓提供的线索,带着野猪爱吃的食物做诱饵,不辞辛劳,将整个树林来回跑了三遍。一天一趟,从山脚到山顶,从东头环绕西头整个圆圈,只跑的脚底起泡,嘴唇蜕皮,还差点叫毒蛇咬一口。
但野猪踪影全无。
真的,一根野猪毛都没有。
难道它已迅速迁移到其他山中?但附近山林,不会有比这座更茂盛更适宜藏身。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他们老大身上,他们一定要咒骂有人故意编出谎言。
就连流氓和小花被野猪追逐的那条路线也仔细查看过,一无所获。而且从遗留的痕迹来看,是不是野猪,也让人开始怀疑。
那晚天黑加惊吓,他们两个看错也不一定。
小花摇摇头。
她认为并没有看错。
可是人言可畏。
“现在山里一只野兔都难得看见,更别说野猪。”
“你没见每年秋天有人去打猎,猎回来最多不过是野鸡野斑鸠之类吗?”
“说不定是家猪。附近哪家的猪跑丢了,阴差阳错跑进林子里也说不定。”
“家猪野猪本来长相也差不多。”
“对,一定是这样。”
“对对对。”
“这只猪真造孽。”
小花渐渐动摇。
家猪野猪鱼目混珠,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她真的看错。
毕竟那晚月太朦胧,心太慌。
可是小花突然开始做梦,连续几晚都是同样梦境。
梦境主人公就是那只野猪。梦中它全然不复那次的凶横模样。
它漫步于树林里,十分悠闲。
吃吃青草,嗅嗅野花。
突然回头,冲着小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