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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
    老头子一连说了几个是,把水港巷闹鬼的事大体说了一下。
    与百姓们七嘴八舌说的那些话差不多,只是更为具体,例如家里的狗无端狂叫,养的鸡也夜不安宁,婴孩夜夜啼哭,池塘里的鱼隔三差五的翻肚,不少人听到有女子夜间呜咽……
    他们把一切都归咎于闹鬼,最后,里长甚至下了断言。
    “那个女鬼不是张家的姑娘,而是,是时雍。”
    时雍一听,扬了扬眉,“你认识时雍?”
    里长摆了摆头,“小儿曾在楚,楚王府当差,见过时雍的模样,他不会认错——”
    人群一听说是时雍,面面相觑半晌,更是吓得脸色青白,对赵胤叩拜不止。
    “大都督,救命我们的命啊,女魔头又出来作恶了。”
    “求大都督给老百姓一个安生吧。时雍不除,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捕快一家死得蹊跷,我们早就怀疑,是时雍的鬼魅出来害人……”
    赵胤听着,半晌没有说话。
    时雍看着他肃冷的脸,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的人群也是惶惶不安,都不知道这位传闻中的活阎王会怎么做,不敢动,不敢起,忐忑地等待着,在寂静中汗毛倒竖。
    冷寂片刻,赵胤平静地说:“本座定会捉住这只恶鬼。”
    人群又是千恩万谢。
    “报——”
    火光烁烁闪动,杨斐带着两个侍卫返回,抱剑拱手。
    “爷,没有看到人。”
    赵胤没有作声,看了时雍一眼,朝举火把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径直朝于昌的尸体走去。
    有了他打头,一群人都跟过去想看个究竟。
    时雍见状,“等一下。”
    赵胤回头看来,她沉着眉,“保护好现场。若现场遭到破坏,很多痕迹便没有了。”
    这个时代没有痕迹鉴定的工具,但是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赵胤抬手阻止了侍卫跟随,眼神定在时雍脸上。
    “你跟我去。”
    “嗯。”
    时雍没有多说,跟在他的背后。
    夜风吹过来,将于昌身上宽松的衣服吹得一摇一摆,空荡荡的,一个瘦小的人悬挂在那里,尸体似乎也在跟着晃荡。火光照着于昌的人,白惨惨的,舌头长长吐出来,很是恐怖。
    时雍站在尸体前方,许久没动。
    赵胤问:“可有看出什么?”
    时雍转头,眼皮微眨,“吊死的。”
    “……”
    脖子就挂在麻绳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是吊死的,还用她说吗?
    杨斐不服气的哼一声,“你能不能说点我们看不到的?”
    时雍嘴角掀了掀,“他杀。”
    “你怎么看出来的?”
    “喏。”时雍抬头,努了努嘴,“尸体挂在梁上,脚底离地至少三尺,地上没有椅子凳子,他还能飞上去将脖子套绳子上自缢不成?”
    时雍说完顿了顿,眼底有阴影闪过。
    “当然,如果当真有鬼作恶,算我没说。”
    赵胤目光微凉,看着她问:“你信鬼神之说?”
    时雍没有马上回答。
    当看到那张与以前的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后,她再想想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已然不敢斩钉截铁地说出“没有”这样的话了。
    赵胤扫过她苍白的脸,回头命令。
    “叫仵作。”
    ……
    宋长贵大半夜被叫过来,验了尸,又陪着勘验了现场,说法与时雍一致。
    于昌确实是吊死的,只是,张家门窗完好,门锁没有撬动的痕迹,那么,于昌是怎么进去房子里再把自己悬挂到梁上的?
    如果找不出凶手,这一切,除了女鬼作恶,似乎解释不清了。
    杨斐瞅着时雍,又看一眼缩在角落里那只恶犬,“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胤冷声:“不知就闭嘴。”
    “……”杨斐被噎住。
    片刻,他轻咳一下,抱剑拱手,低下头,“黑衣人只有阿拾一人见过,她大可以撒谎。”
    时雍皱眉,“你看不到打斗的痕迹吗?”
    “痕迹可以伪装。”杨斐眼皮一翻,就是不信她,“你还是先向爷交代清楚,大晚上为何会来水洗巷吧?”
    原本张捕快一家的死,就与她有牵绊。
    不说杨斐,连时雍自己都怀疑自己。
    “我说是狗带我来的,你信吗?”
    杨斐冷哼一声:“你这嘴可有一句真话?”
    时雍勾唇:“大黑只是说不出,但大黑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才会来叫我。”
    “时雍的狗,为何与你亲近?”杨斐步步紧逼,见赵胤不说话,又挑眉啧了一声,“难不成你让爷去审问一只狗,谁是凶手不成?”
    “不用。”时雍冷声说着,指了指房顶。
    “黑衣人曾在房顶潜藏,‘女鬼’也出现在屋顶,肯定会留下痕迹。”
    从一户人家借了梯子,时雍爬到刚才黑衣人躲藏和潜逃的房顶。
    可是,放眼一望,湿漉漉光洁一片,哪来什么痕迹?
    这雨下得不是时候,洗刷了现场,又没有后世的痕迹鉴定仪器,要如何证明?
    杨斐在下面吼,“怎么愣住?痕迹呢?在哪里?”
    没人相信她能找出痕迹,都觉得她只是说大话或者在遮掩什么,就连宋长贵也揪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