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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毛病?
时雍看着白马扶舟,“屋顶上有黄金吗?”
白马扶舟不答,似笑非笑地反问:“你和赵无乩什么关系?”
很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张狂和质疑。
时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马扶舟道:“你欠我一条命。”
时雍笑:“你命丢哪儿?我帮你找?”
白马扶舟轻摩着他受伤的肩膀,皱眉眼巴巴看她:“你昨日伤了我。”
时雍哦一声,点头:“下来,我帮你治。”
“我缺医少药吗?用你治?”白马扶舟轻哼一声,身子突然从屋脊滑下来,像一片落叶,轻盈飘逸,直接落到时雍的面前,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好看。
时雍速度极快地避开,退后两步,盯着他。
“那你要我如何?”
白马扶舟盯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浮气躁了,他才轻轻缓缓地哼一声。
“带我去捉鬼。”
带?
他几岁?
时雍怀疑他脑子有点不清楚。
不料,白马扶舟诡异一笑。
“别让赵胤发现,我们偷偷的。”
————
在井庐简单用过晚膳,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对于赵胤要带时雍回京,孙正业没有意外也没有反对,只是他的行程没变,还是准备在井庐小住几日,照顾长公主的身子。
得知赵胤到了井庐,赵青菀大抵是心虚,反常地没有出现,连晚膳都是在房里用的,赵胤也没有就卢鸿元和徐晋原的事询问她,只是饭后,长公主叫了赵胤去内室说话。
井庐门外,车马已准备就绪。
时雍辞别了老孙头出来,没有看到白马扶舟的身影,稍稍放了些心。
为了一个还没有搞清楚身份的男子,她可不敢去捋大都督的虎须。因此,白马扶舟的提议被她断然拒绝了,欠人情是一回事,自己的命是另一回事,重生到如今,她已经无意中惹下不少事,不想再摊上另一件。
夜晚的风,幽凉冷冽。
时雍穿了件厚袄子,有些臃肿,出了门照常爬上赵胤的马车。杨斐瞪她一眼,似乎很不高兴,但是没有赶她,哼声走开了。
时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长公主面见赵胤的时间似乎格外的久,时雍等得都快睡着了,赵胤还没有出来。
一行人安静地等待着,风越发的大了,吹得林子里的枯树如同哽咽,呜呜作响。
时雍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正想下车活动一下,突然听到被风送来的一段歌声。
“关山故梦呀,奴也有个家,桂花竹影做篱笆。胖娃娃,胖娃娃,哭了叫声阿娘呀…………怎敌他,怎敌他,血肉骨头酿成酒,拆了篱笆杀了她……”
是个女子的声音,沙哑,低喑,很古怪的调子,并不完全听得清楚词儿,
但在这样安静的夜里,调子和词意都让时雍听得很不舒服,诡异的歌声好像一股寒流顺着汗毛钻入血肉骨头,再一层层被剥开的感觉,阴冷、恐怖,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第71章 月下唱歌的女子
时雍后背泛凉,手指伸出去勾住帘子,一点一点慢慢撩开,寻找那个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
“关山故梦呀,奴也有个家,桂花竹影种篱笆。胖娃娃,胖娃娃,哭了叫声阿娘呀……”
没有人。
井庐门口只有风声和灯笼散发的幽幽火光。
几个侍卫也都竖起了汗毛,相视一眼,谢放的手按在腰刀上。
“听到了吗?”
“有人在唱歌。”
“这歌,毛骨悚然!”
“声音好像是从井庐传来的。奇怪,哪个胆大包天的人,胆敢在长公主的地方唱个不停,也没人去阻止吗?”
“那可不一定。”杨斐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最近不是老闹鬼吗?鬼的声音,也许只有你我听得见?”
杨斐压低嗓子玩笑,说得有点瘆人。
谢放瞪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一会爷出来又得整治你。”
杨斐最近挨了两次军棍,疼痛记忆很明显,他赶紧闭嘴。
“怎敌他?怎敌他?拆了篱笆杀了她……”
歌声往外飘,时雍静静坐在马车上,看着旷夜里的大门出神。
“也许真的是鬼。”冷不丁一道低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时雍头皮炸裂,回头却没有看到人。
“在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时雍汗毛都竖了起来,再转头,看到一张苍白苍白的脸出现在马车帘子后面。
“白马扶舟,你……”
“嘘。”白马扶舟看了眼时雍的表情,笑得双眼弯起,眼底满是星辰,“说好的,我们偷偷的。”
时雍咬牙:“你要干什么?”
“和你们一起回京呀。”
白马扶舟说得理所当然,那笑容在暗夜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幽冷,可能是歌声太应景,时雍看他这身仆役打扮,竟瞧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扑!帘子合上,白马扶舟隐去了。
同一时刻,井庐大门洞开,赵胤从里面出来,送他的人是何姑姑。
歌声没有停,两人表情的脸上却十分平静,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时雍定睛看过去,脊背突然僵硬。
只见敞开的大门里面,赵胤和何姑姑的后面,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