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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懵了,连忙还礼,不停的抱拳。
    “庚一兄好,庚二兄好,庚三兄好,庚四兄……不,庚四兄没有来哈。庚五兄好,庚六兄好,庚……”
    “好了。”赵胤不耐烦地打断他,望向庚一。
    “说说情况。”
    庚一道:“我等接到庚六秘信,日夜兼程赶过来,准备前往飞仙观,可还是晚了一步。还在几里外,就看到冲天的大火。”
    赵胤道:“全死了?”
    庚一道:“全死了。死前醉酒。”
    飞云道长好酒,可全观醉酒被烧死,自然不会是意外。
    “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庚一道:“我等当誓死护佑太子殿下安全回京。”
    赵胤低头喝了点水,淡淡地转头看庚六,“石洪兴怎么说?”
    庚六恭敬地上前,道:“信已传达,石大人表示将全力助将军剿除祸患。”
    赵胤眼波微动,“人马动了吗?”
    庚六皱眉,摇摇头:“老家伙请我吃了一顿酒,说明日出发,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只等一声令下,怎会毫无动静?
    庚六长得高大挺拔,孔武有力,办事极为妥帖,可到底是年轻,纵有千般本事江湖经验却尚显不足,对石洪兴这种人怎会看得透?庚一看他一眼,转而对赵胤道:
    “飞仙观被毁。属下认为,他们不想让大都督全身而退了——”
    话说未落,外面传来侍卫秦洛的声音。
    “夫人,爷在里面有正事。请留步。”
    夫人叫得恭敬,可横在面前的刀也是冰冷。
    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时雍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这才寻着灯火过来的。
    她看了秦洛一眼,笑了笑,“将军,妾身可以进来吗?”
    “进!”
    赵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因此时雍走进去前,没有想到书房里的气氛会如此凝滞,更没有想到书房里有这么多人。
    其中好几个少年郎,相貌虽不是一等一的,可那身材却是一等一的,看精神看气质便知不是非凡人。她大为不解,询问的目光望向赵胤。
    赵胤示意她坐,没有多说,只道:“这些人全是我的亲信。他们会护送你和太子回京。”
    是吗?时雍连忙行礼,“有劳各位了。”
    庚字卫几人抱拳朝时雍还礼,“我等当尽全力。”
    时雍点头微笑,坐下去,看着赵胤道:“只是如今,飞仙观也烧了。我等要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九纳闷地问:“一个小小县令,还能一手遮天不成?难道他就是那个邪君?”
    “不是。”赵胤端正而坐,在清晨初升的曦光里,如一个凝固的黑点,“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罗。”
    朱九打个寒噤。
    一个七品县令尚且是小喽啰?
    那青山镇岂非是藏龙卧虎?
    “爷,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先行离开青山镇,再做打算?飞仙观烧了,暗路走不通,索性咱们就走明路。也不必专程送太子离开,我们大家一起走。”
    时雍看他一眼,觉得这侍卫真是单纯,“走不了啦。”
    朱九微惊:“为何?”
    时雍道:“飞仙观的大火,足以说明对方的态度了。不让我们再走。”
    这与庚一方才说的一样。
    为什么阿拾也知道?
    朱九看看大家,有些不解:“我们要走,谁还能拦住不成?”
    时雍看了赵胤一眼,淡淡地拨了拨指甲,“走出裴宅,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眼线。这青山镇,有多少人是对方的人?你可知晓?”
    “那又如何?”朱九看到十天干庚字卫前来助阵,浑身都是战斗的热血,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跟人恶战一回,闻言道:“我们一百多号人,总不能走不出一个小小的青山镇?”
    就算没有十天干,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一个小镇还能困住他们?
    朱九不信。
    青山镇再怎么古怪,也就是一个数百人的镇子,钱县令手底下那些衙役捕快,在锦衣卫面前都不能看,遑论十天干了。
    “我不信,裴将军要离开青山镇,他们敢拦?”
    这次时雍没有开口,只是淡淡一笑。
    而赵胤的眼里却浮上了一层冰凉。
    “敢。”
    朱九一怔,“爷,这些人难道是反了不成?”
    赵胤眼皮轻轻搭下来,“若我们死在青山镇,谁又知,反的是谁呢?”
    书房安静下来。
    气氛幽凉。
    良久,谢放问:“这青山镇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
    时雍想,或许目前也没有人知道吧?
    若是知道幕后主使,赵胤又何苦乔装查探。
    这一局,本就是他与那个幕后“邪君”的对阵。
    “那我们要怎么走?如今的我们,就像一群被装在套子里的人,裴府之外,皆有可能是敌人。就连裴家那些亲戚,说不准都有异心,那裴三伯就借着关心的由头,整天来院子里转悠。”
    “是。我们这么多人要一起离开,绝无可能逃过他们的监视。而且,一旦有任何一个外来人口进入青山镇,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邪恶的小镇。”
    众人七嘴八舌,赵胤轻袍缓带,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端正的姿态一直没动,直到他们的目光都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