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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时雍话音刚落,屋内突然传来一丝光亮。
一个黑衣男子拎着油灯走近。
“你们在做什么?找死?”
借着火光,时雍看清了刚才拉她的小女孩儿,约摸比春秀大一两岁,眉清目秀,很是玲珑,和她享有“独立套笼”不同,小女孩是和一个老者关在一起的。
鲜血的气味弥漫在鼻端。
那老者靠在笼子里,双眼紧闭,一条铁链穿透了他的锁骨,与笼子上的吊环套在一起,浑身鲜血淋漓。
时雍下意识闭了闭眼……
那烂人自负又傲气,对待他嘴里的“愚人”是不会花这么多心思的,就时雍昏迷前看到的那些人,全被一群一群关在笼子里,而这个老者和小女孩儿,跟她一样享受了单间待遇,想必都是烂人嘴里的“智者”——不肯被驯服的智者。
“哥哥!”小女孩声音清伶,可怜巴巴地叫着黑衣人,然后双手抓住铁笼,小脸几乎快要挤出铁笼,“你行行好,给我爷爷一些吃的吧。他快要死了。”
黑衣人哼声,一脚踹在铁笼上。
“老不死的东西,不识时务。好吃好喝供着他不要,非得找死怪得了谁?还想得到食物?愚蠢的人,他佩吗?”
小女孩儿跪在地上,磕头。
“哥哥,你行行好,行行好……”
黑衣人站在笼头,看着了无声息的老头,再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女孩儿,突然邪笑一声。
“要吃的?只要你乖点,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儿眼里生出一抹亮色,频频点头,“哥哥,我乖,我乖的。”
黑衣人嘿了声,放下腰刀,双手去松裤带,“好啊,你让哥舒服舒服……”
女孩儿大惊失色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黑衣人尖笑,“嘴打开。”
砰!
时雍用力地撞动铁笼,“杂种!你还有人性吗?你敢做,老娘就敢阉了你——”
她盛怒之下的声音又尖又狠。
黑衣人转头看她一眼,冰冷的恨意从她眼中浮上来,极是瘆人。黑衣人知道这是君上看中的女人,对时雍不敢放肆,可是被她这么威胁,还是有点不服气。
他们是君上的亲信,这里的愚人随便砍杀,凌辱,何时受过这般的挑衅?
他蹲身,看向时雍道:“你触怒我了。”
时雍冷笑,“你也是。”
黑衣人看着她眼里的冷意,肩膀瑟缩下,一时无言。时雍凉凉地笑。
“大不了我答应你主子的要求,然后第一个收拾你。你说,在你主子眼里,我跟你相比,谁是智人,谁是愚人?”
黑衣人沉默。
慢慢站起身来,系上裤腰带,退了下去。
时雍:“油灯留下,把你主子叫来。”
这是个邪恶得没有人性的地下王国,在这里,智人和愚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待遇,但有资格划分的人,只有君上。君上的权威不容置喙。时雍虽被关在铁笼里,可黑衣人知道那是君上想要驯服的女人,不是愚人,触犯了她,就是触犯了君上的权威,他会付出愚人的代价。
油灯留下了。
时雍看着苍白着脸的小姑娘。
“你爷爷是谁?”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她。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
时雍想知道的是这个受到烂人特殊待遇的老者到底是谁,可不是想听这个答案。
可是,她来不及进一步询问,被一群部众簇拥着邪君就走了进来。
玄黑的披风,帽子从头上遮到脚,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上去却比之前更为邪佞。他穿过甬道走到时雍的铁笼跟前,脸上终是带了几分笑意。
“你找我?”
时雍看了看手上的铁链,静静地抬头,“是的。”
“想好了。”
时雍苦笑。
“我没有别的选择。”
邪君安静地注意她片刻,从她脸上看不出异样的,忽而一笑,“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我怎么信你?”
时雍缓缓笑道:“做邪君的女人,比饿死或是被虐待致死强很多。你说我是智者,这便是智者应有的觉悟。”
邪君眼睛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
好半晌,他忽然转头对身边的部众道。
“去!为夫人准备二十个愚人。”
时雍拧了拧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快,她被带到了另一个更大的房间。这里除她以外,还有二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他们跪在地上,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一副绝望的样子。时雍不解地转头,邪君看着她,露出一丝阴沉的笑。
“等你亲手杀了他们,本君就相信,你是足以与我匹配的女子。这天下,唯你可与我共享。”
他声音幽冷,平静地诉述着,杀人如同宰鸡一般轻松。
时雍看他片刻,视线缓缓扫向笼子里的这些人。
他们也看着她,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无助,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反抗。
“好。”
时雍半眯着眼,低低一笑,接过刀子,慢慢走向离她最近的两个年轻男子。他们大约十八九岁,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手被反缚着,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时雍:“抬起头来。”
两个人齐齐抬头,唇色苍白,看着时雍手上的刀子,眼里满是惊恐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