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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雍头皮微微发麻。
    宋月是多想不开,才一个人去陪侍过夜?
    既然已经想开了,为何会不堪陈萧调戏,就跳楼自尽了?
    时雍问:“此事与少将军可有干系?”
    庚一看了看赵胤,小声道:“就目前线索来看,暂无。”
    人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去追问宋月死前的心思,时雍坐在那里,看着那张自宋月的身上拓印下的图案,脑子里浮现出那一日她的哭声,一时难以平静。
    赵胤看着她,“还要追查下去吗?”
    时雍反问:“大人以为,还应该追查下去吗?”
    赵胤盯了她许久,“你想查,我们就查。”
    这天底下,这京师城里,每天都会发生无数的大事小事、大案小案,其中不乏冤屈辛酸苦难者,锦衣卫若是事事都管,必然是管不过来的。何况此事牵扯到使臣,便牵扯到邦交。牵扯到陈萧,便又牵扯到权贵。
    宋月一个普通的侑酒女,众目睽睽之下跳的楼,纵有冤屈,又能如何?
    时雍看着赵胤的目光,心知她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赵胤会为了她去查她堂妹之死,可她当真应该把大都督拖入这个漩涡么?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无数人都盯着赵胤的所作所为。在没有证据能证明宋月不是自杀的情况下,她不想这么做。
    “暂时不查了吧。”
    赵胤似乎看出她的犹豫,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语气低沉,“当真?”
    时雍脸上发热,“嗯。别蹭我脸,我又不是狗。”
    赵胤又伸手捏了一下,“哼。”
    晌午时,娴衣带着两个丫头送了午膳过来。
    从进屋开始,她就低着头,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脸颊微红,而朱九侍立在旁,那双眼睛都快要落到娴衣的身上了。看这两个人的小表情,时雍觉得极是有趣。
    看来关系发展得很快呀。
    娴衣出门,她就打趣朱九,问他何时请喜酒。
    朱九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瞄一眼娴衣远去的背影,小声道:“你赶紧同大都督完婚就好。大都督娶了你回府,这事就由你来做主了。”
    时雍一想,竟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行,包在我身上。为了你,我也要赶紧嫁过来。”
    朱九嘿嘿直乐,“我会在爷面前替你美言的。”
    时雍挑眉,朝她抱拳拱手,“互助互乐。”
    赵胤看她二人小声说话,眉头皱了起来,“朱九,你是很闲?”
    朱九吓得一个哆嗦,“回爷的话,忙。我忙去了。”
    时雍笑着坐回去,瞄他一眼,“这么凶做什么?”
    赵胤面色平静地看着她,答非所问:“下午我有事外出。”
    这么说,就是代表他要去办正事,不能带她,让她个人滚蛋的意思。时雍听懂了潜台词,轻唔一声,没有多话。
    过完元宵,赵胤便有些忙碌,时雍猜到他可能在悄悄摸底张捕快留下的手书所指官员受贿贩卖军粮一事,但这件事涉及甚广,他不说出来,她不便过问太多。
    自从魏州一死,清虚观被一把火烧了,京师城就清净了许多。
    皇帝没有苏醒,太子上了位,白马扶舟复了职,邪君也再没有出现,这让时雍一度怀疑,邪君确实就是清虚观那个控制魏州牵制锦衣卫的清虚道长。
    除了对上辈子死在诏狱的事仍有芥蒂,她几乎快把这事放下了。
    离开无乩馆,她去了良医堂。
    除非确实有事走不开,要不然,她每天都会在这里待上至少一个时辰,孙正业一如既往兢兢业业地带着几个太医照看光启帝的病情。
    有时候时雍看着病床上这张日益苍白的面孔,常常感慨,做皇帝确实没有什么好,天天关在那皇城里,权力再大也没什么乐趣,反倒常常被人算计。被人防备,也防备别人,实在是累。
    孙正业让时雍为光启帝针灸袪寒湿,怕皇帝这么躺在床上生褥疮。看着老爷子一把岁数,对昏迷的皇帝毕恭毕敬,时雍也不得不收敛起对这个皇帝的同情,认认真真在老爷子的监督下行针。
    离开良医堂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予安来接她,马车就停在门外。
    时雍正提起裙摆要上车,听到大黑呜了一声。
    她侧过脸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与她对视的瞬间,突然调头离去,走得飞快。
    陈萧?
    他为何会在这里?
    时雍匆匆上了马车,示意予安跟上去。
    陈萧牵着一匹马,垂头丧气地往巷子深处走去,看到时雍的马车跟过来,皱眉让到路边。
    不料,马车停了下来。
    时雍撩开帘子,看着陈萧灰败的脸色。
    “少将军,好巧。”
    陈萧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哼声,“我没有招惹宋姑娘吧?为何跟踪我?”
    时雍望望天,又笑盈盈地看着他,“少将军这话好生没有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见到你好意打个招呼,怎的就是跟踪了?”
    陈萧哼声,懒懒摊手,“那姑娘,请便!”
    时雍看他一眼,慢慢掀起唇角,说道:“我看少将军不是粗俗无礼之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逼得女子跳楼?”
    一听这话,陈萧当即黑了脸,怒气冲冲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