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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猛地挥手。
“上!”
一群人围了上来,元驰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不能善了,他冷笑一声,突然仗剑欺身扑向为首的和尚,“那就上来受死吧!”
宗远和伍昆几个侍卫见状,立马围拢上来,将元驰护在中间。
“小爷的剑许久没有饮血了,今儿个就让你们试试滋味儿。”
元驰为人轻狂,却是同陈萧一起入职军中的人,混迹多年,身手不可小觑,那和尚看他杀上来,剑势凛裂,飞快闪身避开那一剑。
岂料,元驰唇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剑身突然一转,迅速欺上抬棺的和尚,手上长剑劲风骤雨般刺出,逼退抬棺人,骑马冲到棺前,剑柄一掀,便打开了棺材板。
一股古怪的味道直入鼻端。
棺中的物体还没有看清,元驰已然讶然惊呼。
“火药!?”
————
“驾!”
“驾!”
夜晚的马蹄声传得极远,紧张感在嘚嘚声里仿佛刺入肌骨的钢针,让人耳膜发聩,很是难受。
“开城门!”
当先一骑正是谢放,手执锦衣卫令牌,人还没到城门,声音已然咆哮出口。
“大都督有令,速开城门。”
入夜闭城,天明方启,为保京师安全,这规矩一向严格。守城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远远过来的一群人,很快就从人群里捕捉到赵胤的乌骓马和绣春刀,还有那排山倒海一般迎面而来的杀气。
“开,快!开城门。”
在哐哐地声音里,城门大开。
守城士兵几乎没有来得及看清赵胤的脸,一行人已经疾驰出城,只留下一个令人心里发紧的背影,士兵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要遭殃了。”
“这就叫阎王叫人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
城门在士兵们的议论声里,再次重重合上。
被破坏的夜晚,还没有恢复宁静,又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来人满身狠意,仍是远远地就开始呐喊。
“厂督大人有要务出城,快开城门!”
火把的光线将城门照得犹如白昼,骑在马上的白马扶舟,半张脸掩在大帽里,蟒袍鸾带,皎如玉树临风,美如潘安在世,只是脸上的杀气和冷意丝毫不少于方才出门的大都督。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守城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了,不敢怠慢,把刚刚闭合不久的城门再次拉开,又如方才那般,目送白马扶舟带着一群东厂番役出城,恐慌不安地叹息。
“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要遭殃了。”
“这就叫阎王叫人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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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庵。
时雍同赵焕走到厢房外面的院子里。
外间的风有些大,在这里说话,不会让人听到。
时雍对赵焕装腔作势的情深没有兴趣,懒洋洋地抬抬下巴,脸上带了一抹揶揄的冷笑。
“说吧,楚王殿下有什么我要的答案要给我,又有什么我想知道的东西,要告诉我?”
赵焕炽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女子一身素淡的尼姑衣着,手心微微一卷,紧紧地攥了片刻,紧绷的脸才稍稍放缓,走近她就试图去拉她的手。
“雍儿,我知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我不听废话。”时雍退后一步,淡淡看着赵焕,“楚王殿下如果是要发疯,那恕我不便奉陪了。”
赵焕止步,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有去诏狱看你。可你知道,我贵为王爷,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什么感受吗?”
时雍冷笑掀唇,一言不发地盯住他。
就像盯住一个无耻的小人。
赵焕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昏黄的灯光下,清俊的脸莫名的有些苍白,手心捏紧,沉吟良久,仿佛才从痛苦中回神,“我不知道他们会在诏狱偷偷动手,我不是不来,我只是来迟了……”
时雍仍然一言不发,仿佛听笑话一般,淡淡看着他。
她的沉默,让赵焕仿佛找到了打开话匣子的魔法,眼眶一红,声音都喑哑起来。
“我不来看你,故意忽略你,我到处找女人,全都是为了你。我想让那个人减轻对你的敌视,让他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有别的女人。我对你没有那么在意,没有那么誓在必得,你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不会是大晏朝廷的威胁……我以为,这样一来,那个人就会放松警惕,不会再忌惮你,也忌惮我,更不会再为难一个小女子……”
他口口声声那个人。
不提是谁,时雍心脏却听得寸寸发凉。
“你想说什么?”
不等赵焕回答,她又紧逼着追问了一句。
“你是想说,要杀害时雍的人,是当今陛下?”
赵焕眼睛未亮,“雍儿,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
他急于求证这个事情,时雍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我受时雍恩惠,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楚王殿下不会第一次听说吧?”
赵焕轻笑,摇摇头,“不会,雍儿不认识。你不要骗我了。”
时雍不想在这个事情上与他争辩,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的东西,多说无益,她只是目光冷冷逼视着赵焕,一字一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