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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都督太含蓄了,时雍就抓住了“独处”两个字。
“独处?赵胤你没有良心。”
赵胤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闹得手上茶盏差点滑落。
这一斜歪,茶水渗出来,溅湿了他的袍服,且刚好在裆部……
时雍看着他脸上突然凝滞的表情,心里一个大写的尴尬,不过,脸上却只是短暂的错愕了一下,就恢复了平常模样。
“亏得我日日盼你,夜夜念你。好不容易人来了,竟然嫌我烦了,对我腻了,想要独处。好,既然侯爷话都说到了嘴边,那我自当践行当初诺言,绝不歪缠。我这就走……”
赵胤怔怔端着茶盏:“???”
这个男人窥得破天机,看得透谋局,就是猜不透他眼前这个女人。
“回来!”看时雍说走就真的要走,赵胤坐不住,低吼一声,也没见时雍转身,他眉头一蹙,顾不上谢放和朱九还在门外,也顾不得脸面,三步并着两步,冲上去一把勒住她的腰身,将娇小的身子往怀里一塞,又顺势将她拉转过来面对自己,神情严肃地低头瞧她。
“为何置气?”
时雍一怔,看他神色凝重,不像玩笑,也纳闷了。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赵胤皱了皱眉,“我何时嫌你烦,腻了你?”
时雍道:“侯爷不是要静中取幽,独处一室么?我这不就是还你清净,我走了,侯爷就可以一个人在此清寐,再无人打扰了。”
赵胤愣了愣,低笑一声,扣住时雍的后脑勺,重重一捏。
“阿拾要多读书。”
“……”
时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若不是有当初那个“识不得几个字”的人设在,这人敢说她没文化,她打不过也得咬他两口。
“那大人说说看,你是何意?”
让赵胤把他的想法用直白的话说出来,难以登天。
他看了她撅着嘴的小丫头,觉得甚是好笑,也不去解释,只是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唇珠,哄孩子一般,低声问:
“阿拾要出街做什么?”
时雍白他一眼。
有个帅气高大挺拔又威风的男人想带出去遛一遛不行啊?
“女儿家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时雍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再出口时,声音比方才娇软,还故作地忸怩了两下,这才十分好意思地将不好意思的话说了出来。
“昨日里好日子来了,身子极是不便,想去买些好用的私物,又怕独自出行丢了丑,这才盼着侯爷来了带我去……可是大人红白不问,上来就训斥我,一会说我是猴子,一会又要独处,横竖是我招了你厌烦了,那我留下还有何意……”
一会侯爷,一会大人,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只“嘤嘤怪”了。
好在,对付赵老贼,这一招比什么都好使。
一看她服软又委屈的模样,赵胤便全身心投降。
“傻丫头,怎么不早说?”
话音未落,他转头吩咐,“谢放,备车!”
谢放脸颊不经意地抽了抽,嘴上应一声是,再与朱九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样的感受。
这个阿拾,当真是把大都督治得死死的。
……
对于女子来癸水的事情,赵胤所知不多,看时雍软绵绵的娇弱模样,愣是搂着她一动没敢动,就好像她是个易碎的东西,稍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捏坏了似的,眼神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的表情,只要时雍眉心一蹙,他立马紧张。
“哪里痛?”
“肚子。”时雍不跟他客气,拉了他的手来放在小腹上,“揉揉。”
女子柔软的小腹,让赵胤整个胳膊都僵硬起来。
说来,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时候,可是在大白天的马车上,尚是首次。而且,赵胤素来发乎情,止乎礼,不论是亲热还是相好都十分克制,近来琢磨了一些心得,但也不放在时雍面前放肆,做不出那些登徒子的举动。
时雍眼神瞄他。
这男人的一举一动落入眼里,她又好笑又好气。
“我是洪水猛兽吗?”
赵胤抬头,“……你是阿拾。”
时雍挑了挑眉梢,“那你干嘛这副模样,怕沾上我有毒啊?”
“是有毒。”赵胤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三个字,见时雍茫然地看来,又叹口气道:“怕你痛,不敢用力。”
时雍一直盯着他,见他真的在认真为她按抚,所言不似有假,又抿了抿嘴,“哼!你就是不够喜欢我。”
“……”赵胤迟疑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尽说胡话。”
“古人云,食色性也。男子若当真心仪一个女子,怎会不生邪性?说到底,你只是不够爱罢了。”时雍慵懒地靠在那里,说完看赵胤要张嘴,又立马阻止他,忍住笑,低低道:“侯爷什么都不必解释,你的心思,我都懂的。”
“唉。”赵胤叹息,皱眉想了一下,“你这女子,我若当真做出什么。你怕是又有一箩筐道理,编排我狼子野心,邪淫无耻……”
“不会。”时雍仰脸凑近,小手摸上去,偷偷逗他,“你试试看。”
女子刚一靠近,那口脂和香粉的味道便直扑鼻端,再有这软绵绵的话,赵胤只觉得脑门微热,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一般疯狂乱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