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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赵胤的低笑来得有些迟,时雍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
“笑什么?”
赵胤猛地伸出长臂,狠狠地搂她入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小脸,深深望过去,声音低沉带笑。
“竟为这般?”
“……”时雍动弹不得,抿了抿嘴巴,委屈加上无奈,那模样便有些娇俏可怜,偏生一双纤眉,却是凶巴巴地挑起:“还笑?你还笑?”
“不笑了。”赵胤敛住神色,喟叹一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松开她,又松松揽坐在腿上,“阿拾想画开口便是,莫说一幅,千幅万幅又有何难?”
“那不一样。”时雍脱口而出,语气还是有些酸溜溜的,“下意识画出来的千媚百娇,那才是将人放在了心尖尖上,一颦一笑,栩栩如生,若不是情至深处,多年熟识,谁能做得到?呵,有人以前还对我说,从不多看姑娘。原来你是这样的赵大驴,闷骚!”
“……”
赵胤不知道什么是闷骚,不过却瞧出小丫头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他点了点时雍的鼻头,无奈地皱眉苦笑。
“你怎不知,本座过目不忘?”
第717章 健忘
时雍斜睨赵胤。
他俊脸端正,笃定而认真,不见半分玩笑,却好似吸收了世间所有的光芒,雍容华贵,高冷无双。
时雍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眼神微转,半是认真半玩笑,“那你回头把庆寿寺那个扫地的小沙弥,给我画出来看一下?”
扫地的小沙弥太不起眼,有没有正面而视都说不清楚,这分明就是刁难。
赵胤瞄她一眼。
“这有何难?”
这么厉害?
时雍看他说得自信,想了想,又道:“还有你今儿抱过的那只猫。也要画!”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赵胤嗯一声。
“可。”
时雍看他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为难的样子,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潋滟生光。
“不生气?”
赵胤道:“为何生气?”
时雍润了润嘴唇,笑得有点坏,“我在胡搅蛮缠?我在借题发挥,我在恣意妄为,我在为难你……”
赵胤低头,眯眼瞧着她,缓缓勾唇,“这叫什么为难?阿拾要的,我都给。”
时雍心里微荡,盯住他棱角分明的脸,一个激动,突然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身子扑上去,紧紧束着他,像个粘人的小猴子一般。
“侯爷此话当真?”
赵胤点点头,“绝无虚言。”
“那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时雍速度极快地笑着接过话,然后将自己温软的身子靠过去,贴在男人怀里,那只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也不老实的在她后颈挠来挠去,声音低浅却坚定。
“那我要你一生一世只我一人。”
这话不是商量不是撒娇没有小意,更像是她的宣言。
霸道又任性。
在时下女子中,可谓惊世骇俗。
赵胤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许久没有回应。
时雍看着他冷峻的面孔,等了片刻,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不情愿么?方才还说只要我要,你就给我。一个独我一妇的承诺而已,侯爷就给不起了么?”
赵胤审视般打量着她。
“阿拾。”
时雍嗯声,与他面对面,眼对眼,一颗心莫名跳得快了起来。
想得到答案,又怕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
对这段感情,她最初一直有些游离,就是怕有一天会受伤,所以在内心的给自己留有退路,不止一次地警告过自己,不要陷得太深,一旦赵胤在私德方面有亏,犯了男人的通病,她一定要断然离去,绝不留恋,绝不给机会。
可是随着日子推移,感情加深,她早已泥足深陷,想要抽身难,全身而退更难。赵胤和赵焕不同,她伤不起,内心顾虑便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提醒她。
因此这个要求与其说是即兴发挥,不如说是深埋内心许久的想法。
“侯爷想说什么?”
时雍从赵胤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那种忐忑感更甚。
叹口气,竟是笑了。
“说吧,别怕伤害我,我想听侯爷真实的心声。”
赵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渐有森严。
“阿拾当真想听本座的心声?”
一声本座,就拉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时雍察觉到他不高兴,扁了扁嘴,强自镇定。
“侯爷若是觉得我不守本分,这些话逾越了,明白即可,我从不逼人应下不肯做的事情。”
赵胤道:“你对本座的心声,并不在乎。”
这话如同指控一般,教时雍一时糊涂,嘴一撇,手指在他肩膀上画着圈。
“你都不说,怎知我不在乎?”
赵胤低头看了看她的手,一动不动,淡淡道:“阿拾可曾记得你我在祠堂私订终身,我在列祖列宗面前起的誓?”
时雍心窝一热,偎着他,“自是记得。”
那夜的赵胤如同一只冲破封建礼教囚笼的野兽,一言一行无不令她动容。
“阿拾铭刻心扉。”
赵胤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又将女子快要埋到胸口的头抬了起来,让她直面自己,慢条斯理地问:“那阿拾是不是忘了,曾让我应你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