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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不敢。”
    光启帝重重地一声叹息,有些失望,又似有困惑。
    “阿胤,你可是心底怨着父皇?”
    “臣没有。只如今单凭觉远与臣的父亲一面之辞,不足以证明臣的身份。”
    “觉远大师的话,你可以不信,母舅的话,你也不信么?”
    “臣信。”赵胤声音如同碧柳轻拂,优雅也淡然,“但臣执掌五军和锦衣卫,身负如此要职,应当以证物论,而非以人情论。”
    光启帝哑然。
    身为帝王,当有人要讲朝廷规矩的时候,总归不能说规矩都不必要了。
    “咚咚!”
    甲一适时地敲门,打破书房里的僵执。
    “陛下,尝尝臣的蒙顶石花。”
    光启帝看一眼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汤,赞道:“其汤嫩绿,其色清亮,其香芬芳……”他轻泯一口,又抬眼,“其滋味儿,浓郁回甘。母舅府上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看来往后我要经常来叨扰才行。”
    甲一看了赵胤一眼,“阿胤孝敬臣下的。”
    光启帝再次点头不止,“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蜀中仙山出好茶呀。阿胤往后得了好东西,也往宫里送送,让我也跟着沾沾光。”
    赵胤道:“陛下说笑了。宫中什么好物没有,不缺臣这一口。”
    光启帝淡淡一笑,“谁说不缺?换个对饮人,滋味大不同。”
    说罢又转头,对甲一道:“这么好的茶,不可浪费。母舅何不令人生起炉火,你我甥舅三人围炉品茶?我当年也在太傅跟前习得一手好茶道,从未展露过身手。母舅,阿胤,你们今儿有福气了。”
    皇帝要亲手给他们沏茶。
    甲一余光瞄了瞄赵胤,连忙起身拱手。
    “臣领命。”
    光启帝突然拉下脸来。
    “今日没君没臣,只有甥舅三人。母舅若再要客套,当真是折煞我也。那我只能领云圳告辞自去了。”
    甲一心里叹息一声。
    “臣……我知了。”?
    ……
    甥舅三人在书房叙话,赵云圳却随了时雍去到赵胤的无乩院里。
    他以前常出宫在赵胤身边学习生活,走到这里如同回家一样,十分开心,甚至看到院里那个大黑的“黑煞府”,都想去钻一钻。
    “皮猴子。”
    时雍领着他的衣领,就往屋子里扯。
    “你再这样,我就去禀明陛下,让你去书房旁听……”
    “别别别,阿拾,我听话。听话还不成吗?”赵云圳挣扎几下,听时雍眉开眼笑的模样,又拍开她的手,示意小丙为他理了理领子,负着小手,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当朝太子,不要脸面的么?拉拉扯扯!”
    时雍在后面笑不可止。
    其实,她心里清楚赵云圳为什么喜欢在无乩馆里玩,不喜欢回宫。
    那个宫中他就是太子,人人看到他都噤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整日里还要跟着老学究太傅学习诗书国论,除了小丙可以陪他,这孩子没有半点童年的乐趣。但是在无乩馆不同,他就像个普通孩子,招猫逗狗,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即便他犯下些什么,也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自由自在,谁不爱呢?
    赵云圳进了屋,鞋子不脱直接往赵胤的床上一躺。
    看到时雍跟着迈进来,不知想到什么,又骨碌碌爬起来,看着她问:
    “你如今住哪里?”
    时雍斜他一眼,努嘴指了指他屁股下的床。
    “这里。”
    赵云圳先是瞪眼睛,然后小脸又莫名地拉了下来。
    “阿胤叔真是禽兽。怎可如此强迫于你。”
    时雍笑了起来,“我没有被强迫。”
    赵云圳哦一声,不高兴,“你们大人就是虚伪。我可听说,女子都不喜嫁人。”
    哪里来的理论?
    “你听谁说的?”
    赵云圳小嘴巴一撇,认真脸道:“还用谁说么?女子出嫁哪个不是哭哭啼啼,肝肠寸断,若是开心,有谁会哭?”
    时雍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
    “那殿下长大了,可千万不要做禽兽。”
    赵云圳抱住后脑勺,倒下去又跷起了二郎腿,一副“天大地大,本太子最大”的模样,说得一本正经。
    “那不会,本太子娶妃的时候,定要好好哄我的太子妃,不让她哭。”
    啧!
    时雍眼都笑弯了。
    娴衣端了零嘴果子进来,也是忍不住的笑意。
    “也不知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做大晏的太子妃。”
    “那是。只可惜,某些姑娘被禽兽拐带,没这福分等本宫长大喽。”赵云圳眼望账顶,见时雍来拉他,张开一张小嘴巴,要投喂,就是不肯起来。
    “懒得你。”时雍猛地用力,将赵云圳整个拎起,“坐好!躺着吃东西对胃不好。”
    赵云圳打个呵欠,张嘴做“啊”模样。
    时雍哭笑不得,将一粒蜜饯塞入他的小嘴巴。
    “甜。”赵云圳满意了,大眼睛又眯了起来,“你说那几个老头儿会说些什么?”
    老头儿?时雍差点笑出声来。
    “不如你过去听听?”
    “不不不。”赵云圳往后缩,笑嘻嘻地道:“他们哪里有阿拾好看。”
    “小小年纪,哪里来得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