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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宜年勉强笑了笑,“席上多吃了两口酒,怕出丑扰了贵客雅兴,我去后房方便了一下……”
那女子猛地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他。
“我看到你往这边走,刚要过来找你,那刺客便朝我杀将过来,要不是我武艺尚可,怕是要死在她手上了。”
朱宜年没有看时雍,抬手在那女子背上轻拍着。
“是我不好,让你受到惊吓。”
刀戎看着紧搂女儿的朱宜年,又回头看看面色冷漠的赵胤,打个哈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人下去了。
……
潮水般的兵丁退了出去。
春秀和子柔冲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时雍。
“王妃,你没事吧?”
“急死婢子了,他们突然就往里冲……”
“我和子柔大气都不敢出。”
时雍从赵胤的怀里站直了身子,“我没事。”
话落,她转头看着屋檐下面色苍白的陈岚,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孩子——睡睡惺忪的苌言和眸子清凉的临川,又温和地笑了笑。
“都怪我多吃了几杯酒,发酒疯,这才发生了天大的误会。”
陈岚看着她,一脸担心。
时雍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哪会醉成这样,发酒疯?
时雍道:“娘,你先带苌言和临川进去休息吧。不早了,我们回去洗洗也该睡了……”
陈岚叹口气,“好。”
将老的小的都劝回房里休息了,赵胤又让谢放出去安排好防务,这才拉住时雍的手回房。
门合上,他将女子紧紧纳入怀里。
“怎么回事?”
时雍吁口气,“逃过一劫。王爷你可知道,刀戎在驿站附近,置了三千兵马?”
第896章 钱从何来
无声的夜,乌云遮蔽着天空,屋子里灯火朦胧而昏暗。
一种压抑的情绪,在赵胤和时雍的对视中,慢慢地蔓延。屋外的风夹杂着飞沙走石,刮得房顶呼啸作响。
“是。逃过一劫。”赵胤在时雍后背轻拍两下,宽慰着又低下头来凝视着她,“那朱宜年,找你做什么?”
方才的事情,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赵胤。
时雍看他一眼,“来。”
她握住赵胤的手,将他带入内室,望了望漆黑的屋顶,借着油灯的光线,找出被她丢弃在床架后面的三角锚。一边慢条斯理地卷起来,一边将今晚上同朱宜年见面的事情告诉了赵胤。
“王爷你说,是他回来了吗?”
顿了顿,她似乎怕赵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低低补充了两个字。
“邪君。”
赵胤没有回答,窗外的风声似乎更大了几分。
冷风从那一扇被时雍劈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时雍发丝飞扬。
赵胤走到窗边,上下看了看,想要拉上窗户挡风。可是,当他发现不仅窗户没了,就连帘子都被时雍的长剑削落在地的时候,一怔之下,叹息而笑。
“阿拾今晚的戏唱得实在……”
他停顿,时雍笑问:“如何?”
赵胤看向她,“实在不怎么样。”
哼!时雍上前将没有损坏的半扇窗拉回来扣好,又示意赵胤把柜子推过来堵在窗边挡住风,这才盈盈地笑:“我那叫随机应变。唱得好不好不重要,至少王爷听懂了我的戏文,明白我在说什么,不是么?”
“是。”赵胤眉头微动,拉她过来一并坐在床沿,掌心轻抚她冰冷的小脸,“阿拾做得很好,聪慧机敏。可是,下次有什么事,让爷来处置。”
时雍嗯声,“信不过我?”
赵胤大拇指慢慢滑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摇头。
“怕你涉险。”
“是挺危险的。那个朱宜年真是个怂胆,差点急死我。”时雍受用的挑了挑眉,转过头来,看着被凉风扫得东倒西歪的灯火,双眼又徐徐眯起,“所以,我更是不明白,刀戎为何要选中他?非得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逼他就范?”
她盯着赵胤冷沉的眼,“难道说他身上有什么旁人替代不了的优点?”
“有。”赵胤道:“刀戎的女儿喜欢他。”
唔!?这个理由时雍没有想过,听赵胤这么说,再想想刀戎的女儿羊仪看到朱宜年那一副笨鸟投林的恩爱样子,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只可惜,今晚上羊仪来得太急,朱宜年来不及把事情说清楚,就走了。”
赵胤道:“他要说的,已经说完。”
时雍不解:“嗯?王爷何意?”
赵胤看了时雍一眼,“朱宜年的手指,神秘人所伤。刀戎的手底下,有一群行事古怪的人。神秘、古怪,这便是朱宜年知道的全部。”
时雍:“……”
与赵胤眼对眼地相看片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才事态紧急,她真没有去细想,可如今赵胤点拔一下,她发现朱宜年确实已经用一句话概括了他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如果朱宜年知道神秘人是谁,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大概已经说了,又何苦用“神秘和古怪”来代替?
“好吧,王爷睿智,说得很有道理。”
时雍无可奈何地拍了个马屁,又笑道:“那依王爷看,羊仪遇刺是怎么回事?是刀戎为了搜查我们居处找的借口,还是这客栈里,还有别的人,故意抢在前面,阻拦羊仪寻找朱宜年的路?给朱宜年离开制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