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22页

      时雍盯着何姑姑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嘴巴,沉下声音:“下的是什么毒?解药在何处?”
    何姑姑疯狂地摇头,“救命——”
    声音未落,她的嘴就被白执捂住了。
    时雍冷冷看着她,“没有用的。现在唯一能救你的人,是我姨母。只有她醒过来,或许会看在多年的情分,饶你一命。至于我,你清楚,没有那么好心。”
    何姑姑困兽般发出呜呜的声响。
    而此时的屋外,狂风大作,厮杀、呐喊笼罩在一片嘈杂声里的。
    庚六走进来,看了何姑姑一眼,对时雍道:“王妃,又有人来了。”
    时雍嗯声,“谁?”
    庚六道:“天寿山,守陵卫。甲老板的人。”
    时雍抿嘴,笑了起来,视线落在何姑姑的脸上,冷冷淡淡。
    “你看,求援也没有用了。你还是老实点交代吧,白马扶舟到底是如何引诱你,背叛长公主,下毒陷害……”
    何姑姑睁大眼睛,膝盖一软,白执松开她,当即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郡主明鉴,殿下待我情深义重,老奴便是死,也决计不会背叛殿下的……老奴对此一概不知情呀。”
    时雍厉色:“还敢说你不知情?”
    何姑姑目光露出惧色,但仍是咬牙死犟,“公子待殿下多有孝敬,怎会毒害殿下……郡主,老奴是真的不明白……难道,殿下不是中风,而是中毒?”
    两个人眼对眼互望,时雍许久没有出声。
    她离开京师已有六年之久,这些年发生什么不好说,但六年前的何姑姑对宝音确实可以称得上忠心耿耿,人也温和端方,把井庐和宝音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以前的时雍,也是喜欢这个何姑姑的,即便是今日闯入井庐前,她也没有想过何姑姑会有异心。
    之所以这么问,一是试探,二是直觉。
    当她进屋时,何姑姑看到她那下意识的眼神和突变的脸色,让她产生了疑心。
    当然,要为人定罪,这远远不够。
    时雍端起药碗,递到何姑姑的面前。
    “喝了它。”
    何姑姑知道她什么意思,双手捧起瓷碗二话不说便仰头灌下去,双眼直视着时雍,声有哽咽,“郡主,这样可成?”
    时雍皱眉看着她,表情波澜不惊。
    “白执,带走。”
    在这个时候,时雍不会再信任宝音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近她的身。大乱当前,她的戒备心早已突破了常理。
    可是,何姑姑看着她的表情,却满脸的不安,“郡主,你给老奴一个痛快吧。殿下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有人斗胆给殿下下毒吗?”
    “何姑姑。”时雍打断她,冷冷凝视,“井庐这几个月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以你的聪慧,难道就没有想过戒备如此森严,不许人随意出入,是为了什么?哼!居然反过来问我?”
    她的视线十分狠毒,眸底太过深邃,比六年前相比,更添几分沉稳和睿智。何姑姑熟悉这种审视的眼神,顿时有点紧张,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低低地道:
    “老奴是觉有异,可老奴以为因战事,公子担心殿下的安危,这才派人来保护……老奴,打死老奴也没有敢往旁的地方想啊。”
    “哼!你所言真假,自会有定论。”
    时雍说罢,朝白执摆了摆头,又对庚六道:“告诉我公公,我先为姨母行针,稍候再向他请安。井庐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甲一不是听到爆炸声才来的井庐。
    实际上,那天从诚国公府脱险后,他潜回守陵卫,得知赵焕将于九月二十举行登基大典,便开始暗中联络旧部,准备孤注一掷,劫出长公主,阻止赵焕的登基大典。只是他没有想到,时雍会抢在他的面前发起了行动……
    甲一原本是不赞同时雍来京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雷声过后,天就下起了雨。
    初时沥沥淅淅,渐渐地密如牛毛,京师城被笼罩在一片雨雾里。
    “报——督主——督主出事了!”
    一道惊乱的长声穿透雨雾,传入书房,白马扶舟眉头一皱,猛地掷下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出几团浓墨。
    “掌嘴二十,再来说话。”
    宋慕漓闻声抬头,看他一眼,“是,督主。”
    前来报信的人满身满头湿漉漉一片,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额头上滴落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只可怜他尚未见到白马扶舟的面,就在庭院里被人拦截下来。
    “打扰督主清净,掌嘴二十,再行禀报。”
    第941章 暴雨夜
    来人怔了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再次拱手。
    “小的有紧急军情禀报督主……”
    “犟嘴,再加二十。”书房帘子微动,白马扶舟的声音淡淡传来,不喜不恼,却十分可怖。
    门口的侍卫打个冷战,赶紧撑伞上去。
    白马扶舟一身月白轻袍,霜色披风,表情冷淡而平静,看不出怒气,骨子里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加上东厂和他本人的名声,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啪!啪!
    茫茫雨雾中,巴掌声清脆刺耳。
    白马扶舟平静地站在檐下,旁侧是两个撑伞的人,即便他并不需要伞,那两人也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