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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琴心恍然大悟:“原来璇妹妹是在担心戚小将军。”
    随口一句话,却像一滴水珠落滚油。
    裴璇猛地抬眸,朗声否认:“谁担心他了!我才没有!”
    “嗯?”温琴心原本只当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突然嗅到别的气息。
    被她眸光盯得心虚,裴璇别开脸,望向窗棂,有些烦乱道:“温姐姐,我有一位朋友,惯常欺负一位郎君。可那位郎君远行前,忽而跑来找我朋友,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还要我那朋友等他建功立业回来娶她。”
    说到此处,裴璇转过脸,凝着温琴心,脸颊有一丝可疑的红:“温姐姐,若是你,你会如何?”
    温琴心听懂了。
    她双膝曲起,手肘撑在绣缠枝梅花的裙面上,虚虚托腮,略歪着脑袋道:“那位郎君真的打不过你朋友吗?他会不会是故意被欺负的?”
    记忆被她的问话撕开,裴璇的心口也像被撬开一条缝,理不清的烦乱变得可以捉摸。
    “温姐姐,是我在问你,怎么变成你问我了?”裴璇急急道。
    温琴心捏着帕子,轻掩朱唇偷笑。
    须臾,她望向裴璇:“若那位郎君有任何不测,璇妹妹的朋友会不会伤心?”
    “温姐姐,他只是远行,不是出征!”裴璇见她几乎要点明,急急补漏洞。
    “我也没说是戚小将军呀。”温琴心冲裴璇眨眨眼,“璇妹妹为何这般着急?”
    裴璇愣住,面颊腾地一红。
    忽而抓起怀中绣枕,紧紧捂住脸,嗓音闷闷:“戚绍真烦人,偏偏出征前跑来胡说八道!”
    “朋友出征,我觉得送一枚平安符不会错。”温琴心眉眼含笑,望一眼窗棂,慢吞吞道,“不知般若寺关门没有。”
    又说了几句别的,温琴心眼看着裴璇如坐针毡,忍不住笑道:“晚些怕又要落雪,璇妹妹要不早些回府,免得母亲担忧。”
    “温姐姐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裴璇说完,急急起身,连珍珠递来的手炉也没要。
    片刻后,珍珠送完客进来,诧异地问温琴心:“小姐,大小姐何事那般着急,马车也不坐,竟是骑马走的。”
    温琴心捧着一盏热茶,朱唇弯起:“为了一位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茶汤是用园中梅花上的雪水煮的,隐隐透着梅香,温琴心浅饮一口,心尖暖融融。
    她也有很重要的人,从前是爹娘、姐姐、师父。
    如今,又多了一人。
    裴砚立在廊下,除去氅衣,正好听到这一句。
    珍珠默默退出去,裴砚走进来,攥住她手腕。
    就着她的手浅饮一口梅香茶,凝着她眉眼笑问:“蓁蓁心里最重要的人,又是谁?”
    “自然是爹娘和姐姐。”温琴心将茶盏推给他。
    鬓边步摇轻晃,她眉眼含笑,眸光盈盈。
    “还有呢?”裴砚将茶盏放到榻几上,语气淡然。
    “师父。”温琴心笑意不减,墨玉般的眸子璀璨乌亮。
    裴砚凝着她,极有耐心地等着什么。
    可她一无所察,裴砚唇边笑意渐渐变得勉强。
    “大人。”温琴心轻唤一声,跪在榻上,环住他脖颈,“你也很重要。”
    原来大人也会在意她的心意,新的发现,令她弯唇窃喜。
    裴砚却很不满意。
    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
    那语气,像是在哄等糖吃的孩童,她明知人家要的是哪一颗,偏随手拿无关紧要的东西打发人。
    或许,连这句很重要,也是糊弄人的。
    若有一日,她的爹娘和姐姐不许她留在他身边,小没良心的会不会听他们的话?
    裴砚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高。
    第36章 献宝大人,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心口忽而生出一丝愠恼,裴砚微微侧首,抵开她下颌,迫得她扬起细颈。
    气息拂在她颈间,微痒,温琴心睫羽轻颤。
    忽闻一声轻响,颈间珠扣被他齿关咬落,滚在美人榻上。
    温琴心忙推开他,匆匆起身。
    纤手攥住微敞的衣领,避开两步,凝着他勾着薄红的眼尾,嗓音低低道:“该摆膳了。”
    旋即,她裙摆轻盈,袅袅婷婷快步躲到落地群芳屏后。
    屏风外传来一声轻笑,温琴心解珠扣的细指微微一颤,抬手抚了抚自己发烫的面颊。
    大人定是会错了意,才突然发狠动粗。
    不过……她并不打算解释,由着他误会好了。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误会,天长日久,他总会明白她的心意。
    她时常因他患得患失,大人既讲究礼尚往来,便也让他时时惦着她才好。
    想着想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另换一身袄裙,听到珍珠张罗摆膳,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翌日,裴砚刚去司礼监,裴皇后便派了人来接温琴心。
    “马车都安排好了,皇后娘娘正等着少夫人呢。”宫嬷含笑施礼。
    温琴心同琉璃叮嘱一声,更衣毕,便带珍珠一道入了宫。
    成亲的日子不短,可温琴心见到裴皇后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没有裴砚在身边,裴皇后的语气比她来谢恩那次冷。
    简单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琴心,身为侯夫人,你该劝着子墨,不能由着他胡来。云妃腹中孩儿,是皇子还是公主也未可知,岂能草率地立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