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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明也在电话里听到了推搡的声音,可令他纳闷的是,这地上竟然没有一滴血,人又是怎么凭空消失不见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匆匆的上楼声,众人一并回头,只见陆吾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他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一把拉住白明的胳膊,满是担忧道:“小白,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占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所有调查的警察全部站直身子,接连喊道:“陆队。”
    白明慢慢说道:“丁飞失踪了,他在失踪前告诉我说,他就是十三年前拐卖案的其中一名犯罪分子,在白河镇外的仓库里面,也是他企图推箱子谋杀你。”
    此话一出,整间屋子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众人只知道这起跨越多年、一直悬而未决的大案,却不知市局刑警队的副支队长当年也曾差点丧命。
    陆吾倒是十分坦然,他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
    白明一怔,不可思议道:“什么?”
    陆吾双手抚在他的两臂上,不急不慢地解释起来。
    “五年前我在望江楼执行任务时,在一家网吧里发现了他,那是这帮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最后一次现身的地点,当时他身穿黑衣,全副武装,可唯独腰间有一大串钥匙,跑起来也是叮当作响,很难不被人发现。
    “能随身带着大把钥匙的,必然是拥有多套房产或商铺的房东,又或者是宾馆的工作人员,既然明知是来犯案,房东又怎么会把钥匙随身挂在身上?那也就证明这钥匙是必须要留在身边、寸步不离才行。
    “那就只能是宾馆的工作人员,还不会是用房卡的大型酒店,只能是小型宾馆,甚至是未能取得营业执照的街边小店,而工作人员也不会将所有的钥匙拿在手中,那就代表了此人应该是某宾馆的老板,或者其家属和代理人。
    “后来我们以望江楼为原点,经过地毯式的排查后,终于摸到了这个叫做站前宾馆的地方,我第一眼见到丁飞时,瞧他的动作和神态就几乎肯定,他就是我在望江楼追过的人。
    “可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嘴巴还严实,反应也快,就连那晚他在网吧用电脑都套着手套,鼠标上采取不到任何指纹,我没有半点证据抓捕他,询问几遍后也没问出什么结果,我怕再去找他会打草惊蛇,于是只能被迫中止调查。
    “这也就是为什么,出租屋藏尸案我并未亲自去找他问话,他认得我,见了我肯定心生忌惮,心理防线也会大大提升,所以我就派周良去接手此案,只是没想到周良这家伙因为没能看住魏峰,竟然也一起跑了。”
    白明豁然开朗,又好奇问道:“那你今晚怎么过来了?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陆吾眼底散发柔软,“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如今负责此案的周良躲了起来,唯一和拐卖案有线索的丁飞也遭人灭口,最关键的是,小白你也卷了进来,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夜色如倒在杯中的红酒,对于微醺的人它甘之如饴,闻香而醉,对于清醒的人它苦中带涩,避之不及。
    白明含着半口气,余光扫见屋内这群认真听话的民警,顿时羞意渐浓,他扯过话题,连忙道:“陆警官,我、我把我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再给你讲一遍吧。”
    他徐徐开口,不等陆吾同意,作起了演讲。
    陆吾认真听完,又巡视了一遍屋子,斩钉截铁道:“看来丁飞是被凶手从后勒住脖子,导致窒息昏厥,或者直接死亡。”
    如被一语惊醒,众人皆是一怔。
    其中一名警察感叹道:“被勒住了脖子?怪不得现场混乱不堪,还没有一滴血。”
    另外一人似乎还有不解,质疑道:“陆队,有没有可能是拿花瓶击晕的?要是头上受到了刺激,被害人也能晕倒并且不会出血。”
    “不可能,小白在电话里只听到了打斗声,却没有听见喊叫声,若是凶手一上来就用花瓶击中,也就不会有打斗声,若是在打架过程中半路抄起花瓶砸下,那喊叫声也必然存在,能让这两个条件同时符合的,只能是勒住脖子而缺氧窒息。”
    陆吾很坚定,他又走到屋子中央,用脚轻点这玻璃渣子间划出的两道白痕,“这应该就是丁飞在拼命挣扎的时候,鞋底因剧烈挣脱而留下的,这也证明了他是被人从身后勒住了喉咙。”
    他转过身,站得笔直,神情严肃,就连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现在离案发不过半个小时,我们眼下最需要做的,是找到还没有走远的凶手。马上加派警力,你们分成三组,一组继续在这间屋子收集指纹,检验足迹,还有枕头上的头发、饭菜里的口水等所有可能留有DNA的地方,另外一组负责调查火车站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最后一组给我挨家挨户排查搜索,每一家门店都不能放过,所有人一有线索立刻通知我!”
    “是!”众人在听完他雷厉风行的指挥后,立刻有序开展调查。
    119、财阀
    “报告陆队,我们调到了后门小街的监控。”
    一名警察推门而入,他连忙靠近,掏出手机,继续高声报道:“这里面出现过可疑人员的身影,陆队您看。”
    陆吾接过手机,特意放低手臂,又轻弯下腰,使得白明也可以看见监控的内容。
    白明在进来这家宾馆的时候,就已经瞧过了后门那条小街,那是一条没有路灯的巷子,是两旁平房硬生生挤出的通道,蜿蜒曲折,像是毒蛇的腹腔,狭窄潮湿,阴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