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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吃点?”
他气恼地拧起眉,抓过她手里果子转身走了,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土走,一边抓着果子往嘴里塞,吃到酸的了也只是苦皱着脸强忍着,不肯叫她看出半点不对。
池知秋不由失笑。
同昨日一样,城门外仍旧排满了许多人,人群想拥挤着前进,却又被拿枪的凶狠士兵逼得害怕往后躲,每天都有人不死心想往里闯,幸运者要么被揍一顿拖走,要么被一死,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中。
他们赶到城门外时,这里又发生完一阵骚乱。
是粥棚没粥了,有些饿了许久一直没有喝到粥的人心生不满,挤在粥棚里叫嚷着要粥,棚里发粥的兵士正粗暴地驱赶他们。
二人见状,识相地没有过去。傅鸣蘅转身时,抬眼看了看粥棚围着的人,又看了眼佝偻着身子的池知秋,不由眉又拧紧了几分。
而城门口,却又漫起了如昨日般的血腥味。
进城就意味着是生的希望,这里靠近越国边境,随时都会出现越国的士兵将他们杀死,可他们却被自己人挡在门外,有一个人愤怒,便有更多的人愤怒,有一人愤怒而起,其他人就会被煽动起情绪,由此而生。
兵卫与者对峙,手中有路引却被此挡在外头的人同样愤怒高喊,但普通百姓怎么抵得过手持兵刃的将士,在加之因此而被挡住了进城脚步的有路引的人的愤怒,者不过片刻便被镇压下来。
城门口的土地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但其余百姓却仍踏在这地面上,拿出手中路引,佝偻着腰向兵卫伏低做小,在终于得其一挥手得以进城后,快速跑入城中,之后寻处角落,嫌恶地将鞋底沾着的那染了血的泥土蹭;
去……
傅鸣蘅沉默地看着城门处瑟缩着身体缓慢前行的人群,金丝凤眼微敛,眼尾下垂,眸中泛着冷冷的嘲意。
池知秋一眼就看见了城门处那个昨日在她面前刺死了人的兵士,仿佛他粗厚的手掌又掐上了她的脖子,只要一个用力,她的脖子就会像枯枝一样断裂。
小脸瞬时变得煞白,傅鸣蘅感觉到了她的怪异,“你怎么了?”
池知秋当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另一处城门走去:“咱们不从这里进城。”
那个兵士见过她,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头一天她还是个没有路引想要强闯的人,第二天却平白有了张路引来进城,他肯定会察觉出不对,若是揪出她这个路引是假的,恐怕她就真的只能冷死饿死在那破庙里了。
傅鸣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往城门那里看了一眼,跟着池知秋一同离去,小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走到了另一个城门处。
这里同样拥挤了许多想要进城的人,但许是这里的兵士脾气好些,这里的百姓并没有像那边的战战兢兢。
他们挤在人群里,随着日头越来越高,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他们。
“路引!”
池知秋颤着手从衣襟里掏出路引来,紧张地情绪让她的小脸紧绷,兵士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一个小孩子被自己吓着了,面色不由柔和了许多。
她紧紧盯着兵士的表情,生怕他看出什么不对来,兵士看着上面文字,又看了看池知秋,二想比对,而后阖上路引,对着傅鸣蘅道:“你的呢?”
池知秋舒了口气。
傅鸣蘅从包袱中掏出了自己的递给了他,兵士接过,肃着脸将目光同样在他与路引上来回,而后他忽的道:“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傅鸣蘅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池知秋忙按住他道:“我们是姐弟,我是他姐姐!”
兵士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想要看出什么,但两个人都是黑漆漆的脏着一张脸,就眉眼来看,确实是有些像。
他又道:“那你们二人的路引为什么分开放?”
“因为怕弄丢了!”她声音蓦得拔高,兵士向她看来,池知秋瑟缩着脖子,强自镇定道:“我跟阿弟一路走过来碰到了很多坏人,抢走了我们的钱和吃的,可是这个路引不能丢。不然,不然我们就进不了城,真的没有活路了……”
说到最后,她竟带上了哭腔,听着让人不忍,池知秋吸了吸鼻子,拉着傅鸣蘅的袖扯了扯:“你说是吧,阿弟!”
傅鸣蘅全程抿紧唇没有说话。
兵士将两份路引各自还给了他们,池知秋接过,忙放进怀里,正心下窃喜,却又听见那兵士开口问:“你是户主?”
池知秋闻言惊讶地看向傅鸣蘅,而后忽的反应过来,又不动声色将头转了回来。
傅鸣蘅原本平静的神色倏地一凛,琉璃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愤怒与伤心,垂在身旁的手紧攥成了拳。
“爹娘,已经过世了,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丁。”
兵士哑声,没有再问,终于挥手放二人进了城。
一路沉默地走过城门,二人终于进了城内。
平乐县城并没有多大,整座县城除了主干道是由青石板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