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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院门外哆哆嗦嗦站在一众服侍的婢女太监,他们皆是被太子赶了出来,但又怕太子有事,于是都不敢离开。
“国公,您可算来了!”太子身边的随侍见了他,当即迎上,焦急道:“殿下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不准奴婢们接近,他一人闷在屋中,奴婢实在忧心太子。”
定国公抬手,沉声道:“去跟殿下禀报吧,说我有事寻他。”
随侍从双目一亮,连忙应是,小心奔进了院内。片刻之后,他便跑了出来,连忙邀定国公进去:“殿下请您进去呢!”
定国公走进了屋内,一进门,透过幽黄的烛光,便可见随地散落的书册纸张,太子闷头坐在书桌后,低垂着头,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他的双目被阴影笼罩,显得周身多了几分阴鸷。
听到声音,太子慕容博这才抬起了头来,面上尤带怒意,只是见到他忍了几分。
“国公也是来训斥本宫的?”太子自嘲地笑了一声,随手将桌上的一本书又丢到了地上。
“殿下。”定国公哀叹一声,上前安慰道:“今夜殿下受了委屈,发发火,也是正常的。”
“区区一个小宫女,居然胆敢当场嘲笑本宫!”
太子愤而握拳捶桌,众人只以为他是因为宫女将酒倒在了他身上而大发怒火,实则是那宫女在给他斟酒时,说了一句“殿下怎一直闷头喝酒?这般落魄,叫人看着实在忧心。”
听着是一番关怀的话,但太子从未见过那名宫女,且那声音入耳之时,只让人感觉出嘲讽,太子本就心情不愉,见一个小小宫人都敢嘲笑他,心口登时忍不住涌上一股怒气。
定国公见他如此,眉目一敛,声音沉了下来:“殿下,为何一个小小宫人敢同殿下说这种话,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太子诧异抬头,眉头紧皱,继而道:“国公是说那宫人是故意激怒本宫的?”
而后他“嘭!”得一声一锤桌子,咬牙怒道:“一定是老三!是他派人来的!他一边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讨好父皇,一边又让人来激怒本宫,致使本宫惹父皇生恼,被他训斥,这个可恶的老三!”
“纠结这些已无含义,明日初一皇上还要在太庙领群臣祭祀,殿下应当调整好心绪,千万莫要在那个时候再出岔子。否则,这更是着了他人的道啊!”
太子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心绪渐渐平缓下来,眸色深沉,眼中傲然尽现:“国公说得对,老三想让本宫被父皇厌弃,本宫便偏不如他的意!就算父皇再宠爱他,祭祀之时也是本宫与父皇站在一处!”
见太子回过味来,定国公这才缓了一口气,太子性情虽桀骜浮躁,但好在还能听得进话,想到这里,他便又想到了同样是来劝了他的聂老太爷,思索着,婉转的开了口。
“听闻,殿下在宫门外见过聂公?”
提到聂老太爷,太子面色再次不愉起来,甩袖道:“国公莫要提他,他倒好,仗着曾经是本宫的太傅,上来就是对本宫一阵训斥!”
“聂公性子一向严肃板正,说话难听,还望殿下莫要太过在意。”定国公敛目,随即又缓缓道:“只是……聂公说得那些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他虽冲撞了殿下,可终究还是为殿下所着想的啊!”
太子闻言,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见他能听进去,定国公又接道:“聂公患有心疾,臣来的时候,听得聂公回府之后晕倒了的消息,他到底是殿下的老师,臣想劝劝殿下,莫要与聂公太过计较,适时殿下去探望探望他,也是好的。”
“他这心疾得了不是一年两年了,身体不照样一直好的很?年节本就忙得很,本宫还要去探望他?”太子满是不屑。
定国公见与他婉转说不通,无奈道:“殿下,此时情势不是您太过计较的时候,聂公是天下大儒,门生遍布,声名远扬,三殿下想寻如此一位大儒,都还寻不到呢!”
“他还想比过本宫?”
“殿下与聂公有了争执,最得意的自然就是三殿下了,三殿下一直对聂公多有礼待,聂公虽未与他多有走近,可殿下还是要谨;
防被三殿下趁虚而入啊!”
太子凝下神来,皱眉思索了一阵,而后问道:“国公的意思,是想要本宫再对聂公多加拉拢?”
“所谓拉拢,若无利益相关,无关系牵扯,便不牢固,谁人都可为,聂公虽曾是殿下的老师,但聂府在朝中并未十足的倒向殿下,殿下若就此任为,只怕殿下会失去这一助力。”
“国公有何见解?”
“若欲得其倾囊相助,自然得羁绊愈深,世家大族凡联盟着,无外乎许财许权,联姻相固。”
太子闻言摸了摸下颌,嘶了一声,旋即道:“本宫这良娣的位置,倒是还有一个。”
“聂公府中似乎并无适婚的女儿家。”定国公沉声道:“若殿下允,臣愿助殿下拉拢聂公。”
“国公的意思是……”
“聂公的嫡次孙,已是适婚之龄,臣府中亦有适婚的女儿。”
太子眯了眯眼,再次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