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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6

      高座上的庆元帝震惊之后,瞬时间变得面色铁青,握拳重重捶在了桌面上。
    聂老太爷的死,可以说,他是被庆元帝气死的。
    在场的群臣,都有这一认知,只是个个低着头,瑟缩如鹌鹑,无人敢说话。
    庆元帝环视着瑟缩不敢抬头的众人,气得甩袖离去。
    池知秋从傅鸣蘅嘴中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愕然地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你是说,聂老太爷,没了?”她呆呆望着他,一时半会竟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聂老太爷患有心疾,大殿之上他与皇上争吵,心绪大动,引得病发,太医赶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傅鸣蘅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沉;
    沉……
    废太子一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大殿上庆元帝与聂老太爷的争吵,聂老太爷直接倒在了大殿上,在场的臣子不敢开口,却管不住百姓们议论纷纷的嘴,尤其聂老太爷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无人不知聂老太爷是被庆元帝气死的。
    即便太子犯有大过,但聂老太爷为维护太子而被庆元帝气死一事,还是让舆论尽数都关注到了这上面,甚至无人去探讨太子犯了什么大过。
    迫于此事舆论,庆元帝只得将太子剥去了职位幽禁起来,废太子的旨意没能再下,却为聂老太爷下了追封太傅名衔的旨意。
    聂府门外挂起了白幡,无数聂老太爷的门生前来吊唁祭拜,甚至还有不是他的门生,却仰慕他声望的人前来,聂府的大门外,站满了无数眼眶发红的读书人。
    听着芹心帮她打探来的聂府相关的消息,池知秋叹息,心中也为一代大儒的逝去感到悲恸。
    定国公前往聂府吊唁的时候,将池知秋与傅鸣蘅都同带了去。
    到了聂府门外,下了马车,人刚落地站稳,还未抬头,仿佛就感觉到了满眼的白,浓浓的香烛燃烧的味道浮在空中,让人闻着感觉窒息,聂府的仆人引领着一行人往停灵的大厅中走去。
    池知秋偏头望着四周布局,似乎与她许久之前来过的一次并无二致,多的只是回廊屋檐下挂着的满满的白布,低头行走的仆人婢女皆脑袋难过,擦肩而过的,还有满眼通红前来祭拜的他的门生。
    她还是有些恍惚,虽只见过几面,可印象里的老人似乎对她总是带有温和的笑意,年老的双眼仍不失锐利精神,怎么突然的,人就这么没了?
    许久没有接触死亡,她早已忘了人之生命是如何的脆弱。
    一时间她忽然想到了聂桑文,他与聂老太爷的祖孙关系应当很好,聂老太爷突然没了,不知他又会是如何的伤心?
    她又想到了傅鸣蘅,转头望向他,见他凛着面色,眼帘微垂,让人看不出他是何情绪。
    从前也总是听他提及他的祖父,义勇侯,那时候义勇侯逝去,他又会是何等的难过呢?
    听下人来报定国公前来吊唁,迎上来的人是大公子聂榆文。
    “榆文见过国公,父亲身子不适,无法招待,还望国公见谅。”
    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池知秋望去,见面上的青年男子面色憔悴,下颌上生有青茬,身穿白色麻衣,头戴桑布帽,他与聂桑文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但二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若是她见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感觉聂榆文应当与傅鸣蘅有些相似。
    大殿上聂老爷亲眼看着父亲带着愤怒不甘死去,回来之后就病倒了,现在的聂府,全靠聂榆文操持着,定国公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逝者已矣,节哀。”
    “国公随我来吧。”
    聂榆文引着众人走进灵堂,仆人递来香,三人接过,一齐对着灵堂中的牌位祭拜。
    祭拜之后,定国公却是让他们二人先行离了灵堂,去外头等候着他。
    池知秋让小厮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园子里,园中挖有一座小池塘,风从水面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将萦绕在她身上那挥之不去的香烛味吹散了许多,她才感觉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呼了口气,侧眸看向从入了聂府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傅鸣蘅,见他眼帘低垂,眸底一片黯然之色,她低声缓他:“阿蘅?你怎么了?”
    傅鸣蘅抬眸看她,抿了抿唇角,摇头道:“无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祖父。”
    庆元帝为了以示对聂老太爷的敬重,特让身边的总管太监命了人来协助办理他的丧事,这丧事办得也很是大,傅鸣蘅却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枉死而草草下葬的祖父。
    一人加封三公,一人阶下之囚,不知当年同朝共事的二人,可否想到过自己的身后事是如何情景?想着,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池知秋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想去伸手抱抱他,但到底理智在,强忍了下来,却还是垫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低唤他:“阿蘅。”
    自傅鸣蘅的个头高过她之后,她便再也没揉过他的头了,觉得那样不应当,但此刻心中对他无限怜惜,于是忍不住伸手。
    傅鸣蘅没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