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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蘅假装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讥笑,道:“鸣蘅正有一事想请国公帮忙,想请国公为我去程家提亲。”
定国公默了半晌,随后道:“也罢,老夫乐得为你做这个人情,我未能得见康儿娶亲,能见着你成亲也是好的,府里也好久没见过喜事了。”
听他提起傅旭康,傅鸣蘅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冽,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他一直住在定国公府最偏僻的院子里,因体弱,也甚少出门走动,除了定国公会时不时去他院子见他,或许新进来的下人都不知道这府里还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公子。
他亦似乎是因这几年修身养性,虚弱的身体一直不好不坏,竟也快活到三十了,当年大夫做下的判断似乎能被打破。
傅鸣蘅敛下眼底冷意,诚挚道了声谢,定国公起了兴致,倒是拉着他说起了成亲需准备之事,之后他乏累撑不住了,傅鸣蘅伺候他歇下。
宫变之事后,庆元帝撑着身子召见大臣,谈论了将太子一?党及三皇子发落的事,确如傅鸣蘅;
所想,庆元帝冷情冷性,容不得他人忤逆,即便他知道了容舍才是最终得利之人,但三皇子拔剑要弑君,触及了他的逆鳞,他还是决定将其斩了首。
之后庆元帝撑不住,再次陷入了昏迷,一场宫变牵连了太子三皇子两党,抄家的抄家,革职的革职,朝野动荡,此时此刻唯缙王站出来了主持大局,反对者犹如散沙,寥寥几语不成气候,有识相的纷纷倒至他那一边,没几日,大权便被他拢至了手上,已成监国之势。
但这些都与池知秋无关,她这几日在程府里吃好喝好,程澍让人布置的院子果然十分合乎她心意,不大的院子她连逛了两天都没觉烦,一边闲适一边想着傅鸣蘅该给她准备什么求婚行动,但等到提亲日子的前一夜,也不见他出现。
坐在窗子旁吹了半夜冷风,也没见窗户外出现某个身影,哆哆嗦嗦爬上床的时候,她气呼呼的想,明日他要是来提亲,她就让哥哥直接拒绝。
结果芹心正吹了灯准备在外间小榻上歇下,窗户突然一响,一道缝被拉开,一个人影窜了进来,吓得她惊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池知秋连忙拉开床帐,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斥道:“下去。”
芹心捂着自己吓得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心下暗诽:这公子也真是的,白日里不来,非得大半夜爬窗,跟私会似的。
可不是就在私会吗,她突然灵光一通,再想到之前二人在朔阳同吃同住,及至后来,后来……
她红着脸,不顾池知秋的喊,急忙下去了,还颇为细心的关上了门。
夜空月正圆,泠泠月光倾洒整个大地,似覆上了一层月色薄纱,亦有月华从打开的窗柩间泻进来,但旋即被男人挡在了窗外。
屋子一片昏暗,池知秋裹紧身上被子,只从帐幔中探出一个脑袋来,黑暗之中,她只看得见男人颀长的身姿。
“你来做什么?”她没好气道。
男人背着手,迈步向她走近,她看不清他的模样,是而也能察觉男人其实紧张的神色。
他不接话,直接坐在了脚踏上,随后开始脱靴,池知秋反应过来,连忙推他:“你!你来就是要找我做那事?!”
她一动作帐幔便松开了,傅鸣蘅;
像条泥鳅一样直接钻进了帐中,池知秋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而后便被他牢牢抓住了脚。
她不由身子一抖,她可知道这男人是有多爱揉她的脚,尤其办事的时候越弄越兴奋,她抿紧唇,威胁道:“你要是敢,明天你来提亲我直接出面拒了!”
“唉。”傅鸣蘅终于开了口:“知知,你觉得我想做那事的时候,证明你亦是在想着做那事。”
她柳眉一竖:“你胡说八道!”
傅鸣蘅也不与她争辩,池知秋哼着鼻子气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对面静默下来,她只依稀能看见个坐着的人影,头微垂着,随后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让她坐正。
男人认真道:“知知,我素来不喜多言,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自然也想不出什么新奇的法子来哄你开心。”
“我知道你不似寻常女子,循规蹈矩不是你的作风,女戒那些东西只会磨了你的性子,所以我亦不想束缚你,从前你在定国公府里,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此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默了一瞬,随后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做地主婆可以,男宠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池知秋默默咽下了正要脱口的话。
随后他开口却没有方才那么流利了,说起话来有些磕绊。
“自幼时起,我,我就从未想过除你之外,身边再有其他女子。”
池知秋只感觉这个小小的床帐内腾起了燥热的火来,因为昏暗,她看不清傅鸣蘅是何神色,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听见了自己心脏急促的跳动声,她不禁红了脸,有几分羞意。
随后便看见面前人身型一动,由原本的坐姿,便成了……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