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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脆弱的那张脸,可几乎从没有把她同安宁联系在一起,仿佛那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幻想。
他不确定他喜欢,可是一想到让安宁嫁给顾裴,他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往顾裴的院子里走。
这几日他四处求人,太医、名医、神医请了一大堆,可一点效果也没有,顾裴这几日已经快被烧糊涂了,每日里只能让人喂些米汤,再这样下去,恐怕真是熬不了多少时日了。
他并不傻,小时候无意间从下人那里没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顾裴因为与他的身份相冲,才会落得身残体弱的下场。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向母亲求证,因为他知道,那样的后果除了让那些下人从他身边消失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母亲无疑很爱他,可也是极为蛮横的,连他也不敢随意忤逆她的意思。
或许是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他自幼就对那个总是冷冷清清,一场孤独的小叔叔很是上心,总是会想方设法、厚着脸皮贴上去,就是想要外人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他们是血脉至亲,怎么可能会因为身份的事情伤害彼此?长大之后,每次大长公主提起他弱冠之后袭爵的事,他总是避而不谈,想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封侯拜相,府里的一切都留给顾裴。
只是这些心思,他不敢同大长公主说起,也不敢同顾裴说起,似乎无论他怎么想去否定,那道猜疑的缝隙始终在他心里挥抹不去。
或许母亲是对的,安宁若是真的能救回顾裴,他这一生即便是孤独终老,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替人事不知的顾裴掖了掖被脚,他心里打定了主意。
知府府上大公子遇袭的事,在雍西城传的沸沸扬扬,可凶手一直没有抓到,李承瑾一直不是很清醒,也提供不了证据,一时间整个城里人心惶惶。
“你说,会不会是李鹤年回来了?”安宁在酒楼三层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着楼下街上稀疏了不少的行人,和沈泽闲聊。
李承瑾为人温和,又极少出门应酬交际,能恨他入骨的人,还真是不好找。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起了李鹤年,那个一心想要取代李承瑾,成为李家继承人的人。
自从他被发配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不过以他前世做的那些事,若真是他偷偷跑了回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敢回来?再被判一回,他这辈子就搭进去了。”沈泽倒是有些怀疑,“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老老实实的等刑满了,李知府再怎么着,也等看顾他些,一辈子锦衣玉食也是不愁的。”
安宁心里还是觉得疑惑,想了想,唤了一个小厮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那个小厮便点头离开了。
她还是觉得极有可能,李鹤年是受不了那些苦楚的,也许他好不容易逃回来,是想向沈姨娘求救,结果却发现沈姨娘去世了,亲妹妹李斯馨也被判了刑罚,一时冲动便对落单的李承瑾下了手。
可这样的怀疑她又不能亲自去对李知府说,所以才让小厮到街上去散步一些消息,只要李知府派人去查查李鹤年是不是还在发配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待着,也就清楚了。
沈泽虽然不赞同她的猜测,可还是觉得危险,若真是李鹤年,恐怕他对安宁的恨不亚于对李鹤年。当下也上了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姑奶奶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说着就喊了几个小厮送她回去。
这两天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回去了。
刚走到侯府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侯府门口摆开了好大的阵仗,看衣着装束,都是官家的护卫,心里不由一跳,加快了脚步。
那些人列成两队在侯府前站着,见到她也不阻拦,她赶紧跑了进去,还没到大厅,就听见镇远侯犹如怒雷一样的声音。
“天下女子多的是,怎么就我的女儿命苦,大师说了她三年内不宜婚嫁,你替我回禀皇上,还是另外再去寻取吧!”
“前途前途,女儿都要送进火坑了,还要什么前途!我明日就和圣上告老还乡,要命一条,要我女儿去守活寡,那是万万不可能!”
“就算是抗旨,我也不能让旁人笑话我连女儿也护不住!”
“死我们一家也要死在一处!”
安宁虽然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可从镇远侯的言语之间,也可以猜测出来,这倒霉的是还真是落到她的头上来了,虽然为镇远侯的维护感动不已,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她也不可能真让整个侯府为了她一个人去牺牲,那样和原书里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稳了稳心神,抬脚走了进去,镇远侯一见她,更是着急了,使着眼色示意丫环把她赶紧带出去。
她摆脱了丫环的拉扯,上前向那个太监模样的人躬身行了一礼:“还望大人体谅小女父亲爱女之心,小女安宁,愿意听候皇上的旨意。”
第90章 讨价
“这位是……”
白胖的太监没想到侯府里还有这么好说话的,倒是有些惊讶,一面打量她,一面看向镇远侯。
镇远侯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