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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长得不错,眉眼间同澜汐的确有那么两分相似。”凌锦安嘴角翘起一角,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既然你说,澜汐生前最在意这个妹妹,那我的确要好好安顿她。”
话毕,凌锦安复而转身坐回方椅中,悠闲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朝外道:“来人!”
不多时,自门外进来几个小厮,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下面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正捉摸不透时,只听凌锦安冲小厮们吩咐道:“将这个月明带出府,随便在久安街上找家青楼送进去。”
“啊!”底下母女二人几乎齐齐惊叫起来!李氏扑在月明身上,哭腔大声道,“大公子饶命,您为何这样啊,您为何要将她送到青楼啊!”
凌锦安不急着回话,而是悠哉的又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抬起眼皮,扫了李氏一眼,“你也知青楼不是个好地方,可当初为什么将澜汐卖去?我没时间去寻你们,已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想不到你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跑到王府来,当真拿我凌锦安当成傻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我承安王府也是你这种货色能沾染的?”
“大公子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也是为了女儿前途着想,我真的没有想过卖澜汐,当初寻了人伢子,只以为是卖到哪户人家去做女使,万万不知是那种地方,若是知道,我也不会忍心的啊!”李氏吓的脸色惨白,紧紧将月明护在怀中。
“你为了你的女儿?那你可曾想过,若是澜汐的娘亲还在,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卖到青楼去,会是何种剜心之痛?”凌锦安并不为她的哭诉所动,想到澜汐同他讲过在舅母手底下的点点滴滴,不给饭吃,冬日不给棉衣,赚来的贴补都被她拿去补了自己女儿,最后榨干她最后一滴血,反手将人卖了,这些种种,虽未看见,只听闻便让凌锦安心揪着似的痛。
“你早该体会一下这种滋味,该还的,今日便一齐还了吧,心狠人恶,你有今日,实属应当!”他将茶盏重重搁下,朝小厮一仰头,几人得令,硬生生的将两个人拖了出去。
随即,母女二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响彻王府内院,像是被拖鸡一样拖出门去。
连小厮被吵的也忍不住啐了两句,“我说你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带着自己女儿来王府,巴巴的念着荣华富贵,指望着借着少夫人的余光,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如今遭了报应,活该!”
……
厅前扰人的杂音终于消散,凌锦安喝尽最后一口苦茶缓缓起身,孤身一人缓步走回锦秀苑,步入垂花门,脚步便停住了,此时阳光正好,树梢才发新芽,一切都好像是新的,他挪到树下,眯着眼看太阳,唯有在此处,才能得片刻安宁似的。
后背贴在树干上,喉结微动,沉叹一声,“澜汐,我好想你。”
第64章 夺回
福寿堂院落紧闭,清冷无……
福寿堂院落紧闭, 清冷无声,冬雪化去,却更显得整个园子萧索生机。
凌锦安立于院中回望, 此情此景他觉着似曾相识。之前,他也是在这般寂寥的光景里摸不到前, 等不到后, 却意外得了陆澜汐……
将门推开,无人之处显得门声都格外突兀刺耳。
堂中香鼎冷然, 再无香雾弥散, 唯有尘埃在光中跳跃飘零。
崔玉儿端坐在椅子上, 即便无人服侍, 却仍旧保持着那副端贵的姿态,衣冠整洁, 妆容艳丽精致。
门被推开的瞬间, 门外光线刺眼,她下意识的眯了眼。
凌锦安顶着满身的光踏入堂内。
二人对视,崔玉儿下巴微仰, 上下打量他之后,轻笑一声, 眼中的轻蔑抹不去,“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你气色不错。”也说不上是调侃还是讥讽, 凌锦安似笑非笑。
“你看如今这福寿堂,像不像当初的锦秀苑?”崔玉儿嘴唇上扬,眼底却没有笑色,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罢了,“空空荡荡, 一个人也没有,每日只给三顿下人吃的饭食……当初是你,如今终于轮到我了。”
她知道,这不过是凌锦安的以牙还牙罢了,没什么可怨怼的。
“像,却也不像,”锦锦安负手而立,眸子轻扫院中残雪中悄然钻出的一抹绿,“我那时候比你惨得多。”
“没被毒死,的确是你命大,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更是让我没想到的,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陆澜汐送到你身边去,捉了一辈子鹰,想不到最后被她这个小鹰啄了眼,竟没瞧出来她是个吃里扒外的。”
提到陆澜汐,凌锦安手指攥起拳,面上却掩藏的极好,“这件事说到底,还要谢谢予康,若不是他在中间推波助澜,怕我也没有今日,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事咱们也要一并算算总账才行。”
凌予康如今是崔玉儿唯一的软肋,她被软禁在此,丝毫不知外面的情况,也无处打探,如今凌予康孤身一人,她不敢想象从前受尽磋磨屈辱的凌锦安会对凌予康如何。
她终于绷不住了,面色疾红,“凌锦安我告诉你,当初将你软禁的确是我的主意,让他们为难你也是我的吩咐,和予康无关!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夺回世子之位,那夜私宅之事你已经将予康牵扯进去了,你想要的伸手就够得到,你不要伤害予康,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