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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秀平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随即微仰头道:“你给我擦!”
孙紫苑一阵无语,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凌秀平,你弄清楚,我是来杀你的,不是来伺候你的,你不会真拿我当婢女使唤了吧!”
“你说说,你现在不就是以婢女身份混进王府的,真相一日没查清楚,你就得做好你的分内之事,若不然被我大哥察觉你是个刺客,你就惨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查出真相?我在王府里待的都烦死了!”
“快了,你且安心待着吧。”凌秀平笑道,“快些给我擦擦汗。”
孙紫苑心里觉着怪怪的,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旁的办法,干脆一咬牙,将软巾扣一把在凌秀平的脸上,“你自己擦吧你!”
说着,将托盘放到石桌上,转身跑开了。
凌秀平将脸上软巾拿开,不怒反笑,惊呆了一旁的小厮。
“二公子,”有婢女过来禀报,“宫里的二皇子过来了,王爷让您去前面议事。”
“蒲怀玉……”凌秀平将软巾丢给小厮,“知道了,去告诉王爷,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
待凌秀平换了身干净衣裳到了正堂时,蒲怀玉已经坐了多时。
“怀玉你来了。”他大步迈到椅子上坐下,“什么事还亲自跑一趟?”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今日杨行进宫在父皇面前告了锦安一状,言辞之间暗指锦安□□,今日父皇找我去,命我来查杨碧妍遇害一事,我这才过来问问情况。”
蒲怀玉几个人加上高清明是自小的交情,私底下皆直呼其名,说话也更随意一些。
“呵,这老贼,当真不要脸,早知道今日我应该先揍他一顿解解手痒!”凌秀平对此愤愤不平。
“幸亏你没动手,若是动手这件事就说不清了,”蒲怀玉轻笑,“杨行也是急糊涂了,若不然怎么会这么莽撞跑去告状,不过父皇既然让我来查这件事,很显然对锦安买凶之事也是不信的,只是这件事过于恶劣,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种事,等于打父皇的脸,所以他分外上心。”
对此凌锦安始终不发一言,手指拨弄着茶盏,见他悠闲,蒲怀玉忍不住问,“锦安,依你看,这件事是何人所为?”
“京城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我当初遇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夺财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寻仇,”他一顿,目光远眺,“手段也并不高明,只不过范围太广,在杀人者没有抓到之前,头绪很难找。这两日我也留意了一下,杨碧妍自小跋扈,树敌不少,许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可真要到杀人的地步,也不至于。”
“我给你们看样东西,”说着,凌锦安自怀中掏出了一方纸包,展开放在桌上,里面是被血染红的纸包,褶皱的不成样子,“这是那天杨碧妍死前亲手塞给我的,她咽气前还给我留了一句话‘贱婢是假’我想,她的死一定跟这件事有所关联。”
凌秀平起身走过来,瞧着凌锦安将那纸包展开,三人一齐看向里面包的粉末,“这什么东西?”
凌秀平皱眉问。
“不知道是什么,我起初以为是药粉之流,找了几个郎中来瞧过,无一人知晓这东西,可见不是药。”
凌锦安看向蒲怀玉,“怀玉,既然这件事由你来查,那我就将这东西交给你,宫里能人多,你或许能查出些眉目。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不要声张,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普通贼人做的,能和杨碧妍这种身份扯上关系,其人地位定也不一般,小心让人探知一二有所防备,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记下了。”蒲怀玉沉眉点头,“你说杨碧妍口中的贱婢,是不是指代背后凶手是女子?”
“或许吧,你可以按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凌锦安道。
蒲怀玉将纸包小心收好,揣入怀中。
“对了,大哥,怀玉,我还有件事要同你们讲。”他斟酌片刻说道,“我有个朋友,自纪城来,说那里有人打着我的旗号招兵买马,我打算亲自去查一下。”
“纪城?”蒲怀玉一怔,“纪城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会有人打着你的旗号,不要命了!”
凌锦安眼睛微眯,“这倒是新鲜事。”
“所以我想亲自去瞧瞧,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消息可靠吗?你哪来的纪城的朋友?”凌锦安问。
“从前的旧相识,”凌秀平忙打哈哈,“消息可靠,我打算带些亲信去,细查一番。”
“也罢,随你,万事小心,京城这边有我坐镇,不必担心。”凌锦安沉眉说道。
……
三人好不容易齐聚,蒲怀玉在承安王府吃了些酒傍晚时才回宫。
一入殿门,随后见一物朝他飞来,他朝一侧躲闪,那东西落地,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绣花鞋。
正想着何人这般大胆,回头看去,只见吉若自内室走出来,只一只脚穿了鞋。
“你这是干什么?暗算我?拿鞋?”蒲怀玉笑道。
“蒲怀玉,我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吉若自打到了中原便一直住在蒲怀玉宫里,身上一身异族服饰也换成了汉人所穿,蒲怀玉让他隐藏真实身份以他侍妾之名留在他身边。
“算哪门子帐?”他不解。
“当初我们在大迟可是讲好的,我带你和凌秀平离开大迟,你带兵助我夺回王位,现在可倒好,我来了这么久,兵呢?不仅什么都看不到,还不能说我是谁,旁人都以为我是你自外面带回来的侍妾!”吉若一脸的不高兴,干脆将脚上另外一只鞋也朝他甩了出去,“你究竟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该不会想要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