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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安拾起匕首,将绑住陆澜汐的绳子划开,陆澜汐觉着碗上一松,随后被人拦腰抱起。
“没事,澜汐......没事,我来了澜汐,别怕!”他一边在她头顶念叨着,一边踢开马厩的门,再回客栈时,里面的人都已被拿住。
单通匆忙跑来,见了他怀中的人,自是眼前一阵惊喜,“王爷,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见官兵就跑,我觉着古怪,便将人拿了!”
“他们就是绑澜汐的那伙贼人,仔细搜搜,别落下一个,马厩里还有一个,一同带到官府去!”
凌锦安吩咐道。
而后急匆匆将将她抱到楼上,随意寻了间房间,将她放下,在柜中寻了几块布料扯开,摁到她的伤口上,一时心里慌了神,上前一把搂过她,一把一把的抚着她头顶安抚道:“澜汐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
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奇怪的是陆澜汐竟未觉着疼,闻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轻笑着安慰,“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我没怕。伤口一点儿也不疼,真的不疼!”
“我们这就回去!”凌锦安随意扯了一块干净布巾将她整个人盖住,随后抱起来,这客栈破的不像样子,又没什么可上的药,只能先暂时止了血才行。
........
青萝自外得了消息,提着裙角欢快的大步踏上客栈二楼,门都来不及敲便冲了进来,还未来到长公主脸前便大声欢喜道:“长公主,郡主回来了!”
长公主闻言一阵失声,扭过身来,眼泪还悬于脸上,一双眼珠子瞪的圆大,忙起身抓住青萝的手,“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千真万确!”青萝重重点头,“这会儿人已经送到知府程大人的府邸中了,程大人才派人送了信过来,还派了官兵接您过去!”
“得去,得去,程大人府上才是最安全的,这客栈万住不得,快,我们快去!”眼下长公主已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二话不说脸泪都来不及擦便出了门去。
青萝急急跟上。
这一路上血似流了不少,到了程德的府上才将血止住,此下衣裳已换了干净的,直到上好了药方才觉着伤口疼痛。
原本以为是小伤,谁知竟是那么深的一道口子。
陆澜汐住的是程大人府上的上房,据说程大人几乎将全城的郎中都给带来了,这会儿最怕的就是程德,在他管辖范围之内出了这档子事儿,丢命掉脑袋那都是轻的。
自给陆澜汐包好了伤口,凌锦安便好一会儿都不见人影,再回来时,身上还是那一身湿哒哒的衣袍。
这会儿不比之前的惶恐,他见着陆澜汐脸色平静了许多,扯了椅子坐在床榻边,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摸到她手冰凉,“方才郎中说了,只是普通的伤,伤在皮肉,没动筋骨,三五日可封口,十天半月便可痊愈。”
虽然他这会儿掌心是温热的,可陆澜汐好像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一般,找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错愕和惊恐都一丝不落的被她抓到眼中,她明白他的心。
于是将手反搭过来,盖在他的手上,“伤口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你怎么还穿着这身湿衣裳,还不去换了?”
“没事,我就在这里陪你一会儿,不急。”他深出一口气,一眼都不舍得放过眼底的陆澜汐,生怕一会儿的工夫,人又不见了。
陆澜汐就知道会是这样,于是抬手指了他肩上被自己染红的血色道:“还沾着血呢,我害怕。”
此时凌锦安低头才觉,身上的一抹艳红色,听闻她怕,二话不说便起身,“那我这就去换。”
闻言,陆澜汐才满意的笑了,就知道唯有这样他才肯将自己衣裳换了。
还未走出两步,便听陆澜汐又将他唤住,“快去快回,我想抱你一会儿!”
凌锦安惊魂未定,这会儿一抹笑意终挂在脸上,“好。”
凌锦安才走到回廊下,便见着长公主匆匆赶来,长公主见了凌锦安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体统,一路小跑而来,凌锦安亦大步上前迎上。
“澜汐在里面?”长公主顶着一双肿的不成样子的眼问道,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凌锦安知道,这不长不短的时日,长公主也是难捱,“在里面,并无大碍。”
听了他的肯定,长公主的一颗心这才算是落定,拍着自己心口,目光寸移,正看到他肩上的血色,又是一惊,“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澜汐......”
“澜汐受伤了?伤到哪里了?”长公主闻言又像是疯了一般。
“母亲莫急,”凌锦安忙安抚道,“只是肩上一道刀伤,郎中已过来看过,只伤了皮肉,几日便好。这会儿她在屋里躺着,您快去看看吧。”
“好,好,我去看看。”长公主说着话,眼睛已朝房间门口飘去,凌锦安给她让了出路来,她急急奔去。
换衣裳的工夫,单通入了门来。
凌锦安只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未急着开口。
只听单通随即道:“人已经尽数关到牢中了,如何处置,听您命令。”
“可盘问出什么了?”凌锦安沉着嗓音问道。
“这几个人的确是南山的匪类,他们听从于一个叫赵九的,他们只知道几个月前,赵九自京中带回了一个女子当成夫人,也就是这田月明,后来有一日田月明自城中回来,便说让赵九给她几个人,她要带到城里去绑一个仇人,赵九宠妻心切,也就没多问,于是便将人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