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的时候，冷冽的灰色眼中更是浮现惊愕。
    人间千年，早已面目皆非。
    霍燃现在租的房子是间改造的地下室。没有独立卫生间，地段差租金贵通风差。只在高处有扇和外面地面齐平的小窗。
    下午一两点的现在，压根没有阳光照进房间来，昏昏暗暗的。
    谁让她“天生”倒霉意外不断。又便宜又好的房源中介，已经把她拉为黑名单。
    霍燃进门，习惯性扶起门口柜子上躺枪的孤儿院大合照。每次开关门照片都会被震倒。
    大合照上刘阿姨还年轻，周围一群小朋友围着她。
    上面孩子们的每张脸都眼生，在她不记事儿的时候已经从孤儿院消失。
    霍燃多看了几眼照片，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多次搬家，都会把这张照片摆出来。
    身上的衣服灌满脏水结冰，一路被她捂得融化黏糊糊的，这会儿进入暖和的家门更是散发出一股臭味。
    霍燃掏出兜里仍在躺尸的手机，简直心疼死啦：“等会儿拆开弄干试试，希望有用。”
    放好手机，拉好窗帘，来到镶瓷砖有马桶热水器的墙角。
    确认热水器显示的水温，拉上墙角用绳子拴着的防水塑料，准备洗个热水澡。
    脱下羽绒服扔在瓷砖的地上。
    小怪物晃着脑袋，冷静地从地上的羽绒服帽子里爬出来，准备看看凡人现今的居所。
    霍燃正将灌满泥浆的衣服扔到地上。
    小怪物幽冷的眼睛骤然瞪大，整只都懵掉啦。
    随着水流声起，他猛地转身，用小爪子捂住眼睛。
    本、本、本尊不是有意的。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霍燃脱下的衣服扔到小怪物的脑袋上，将整只小怪物埋了起来。
    黑暗中，小怪物整只变成了红色，脊背僵直的他僵僵地僵在原地，魂不附体。
    洗完澡浑身舒爽，霍燃抱起地上一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倒进洗衣服，按下开关。
    洗衣机疯狂的搅动起来，洗衣粉的味道呛入小怪物的口鼻。
    魂游的小怪物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轻动两下爪子稳住身形，准备一爪子破开洗衣机飞跃而出。
    霍燃随意擦了两把头发，套上宽松的T恤短裤。
    抓着半湿不干的乱蓬蓬的头发，用手指乱糟糟地在头顶扎了个揪揪。
    盘腿坐在地上，扯过吹风机，打开冷风档开始处理手机。
    听到洗衣机动静有些大，抬眼看过去：“这动静，不会要坏吧？”
    洗衣机中，小怪物对上霍燃的眼神，灰色眼睛闪出惊吓。
    他要搞破坏的小爪子僵住。
    很快，小怪物被洗衣机转动的水卷走，缠进了衣服里。
    霍燃盯了会洗衣机，见没有异状放下心，关上吹风口，屏息按住开机键。
    按照以往倒霉规律，手机铁定好不了，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可谁知道手机竟然亮了！
    霍燃惊讶地愣了会，忍不住笑着亲口手机：“难道是昨天今天把最近的霉给倒光啦。”
    折腾一宿一上午，霍燃心情变好，人也开始饿了。
    她伸手拽出茶几下的方便面箱子，看到里面不剩几袋的口粮，一边烧水冲泡面，一边想起件大事。
    昨晚小郭说用支付宝转账结工资，结果操作前让她陪着去厕所，之后自己就出了事。也不知道小郭有没有把钱转过来。
    霍燃想着点开支付宝，看到并没有转账信息，紧忙给小郭打电话，生怕晚了之后说不清。
    “小郭吗？昨晚你”
    “你、你是霍燃？！”小郭的声音徒然拔高破音。
    霍燃还听到了对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霍燃看看手机，小郭这语气怎么像是见鬼一样？
    等等。
    见鬼？
    不可能吧？没道理的。
    可小郭的反应。
    霍燃身处温暖的家中，闻着泡面喷香的味道，浑身有些泛冷。
    她清清嗓子，笑着试探道：“是我。这不是昨天晚上出了点意外，人没事就是手机你知道的这种情况下，手机就不太好使。”
    霍燃故意放慢声音，但小郭并没有追问她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会人没事手机出事。
    而是顺着她的话放松下来，说：“是啊，手机进水不是专业的弄不干净内部。”
    意外就一定是落水？
    也可能小郭只是无意猜中。
    又或许，昨夜的意外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霍燃眼珠转动，眉眼显出凌厉。
    她知道此刻是发挥演技的时候，带着笑意自然的转开话题：“给你打电话讨要工钱来着。不会要赖账吧？”
    “嗯，对！工资，没错工资忘记给你转来着。我这就马上就给你打”
    高跟鞋的脚步声接近，是罗妍的声音：“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