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螭望着周围的鬼魂，猜测：“兴许还有未尽的话语，未尽的情谊，要转达给生者。”
    霍燃听他殷螭这么一说，觉得鬼魂们兴许是真有话要说。
    她主动开口：“你们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大合照中的小孩子们一脸雀跃，兴奋地跑到霍燃跟前，一个两个地揪着霍燃的衣摆：
    “小霍燃。他们要走啦，要送给你一份感激的礼物！”
    “礼物是我们建议的！明天才能告诉你！”
    那群跟着小孩子们回来的鬼魂们互相看看：
    “昨天，我们从撕碎的刘香云灵魂中获得一幕，也许和你的身世有关。”
    “我们刚想出去告诉你，结果就感觉到那群道士靠近，只好先远远躲了起来。”
    “幸亏我们躲起来，否则这样我们终于能报答你，送给你谢礼，安心离开。”
    霍燃有些迟疑地愣在原地，不敢确定地望着周围的鬼魂：“我、我的身世？！”
    她的脸色被蓝白色月光渲染地有些惨白。
    她被刘姨从江中捞起收留。
    婴儿时期，会飞；血能封印照片中的灵魂；体中飞出过小恶蛟的鳞片，帮助赵梁稳固魄体。
    她从小到大，一直到处寻找着什么人
    寻找的会是家人吗？他们会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
    和千年前拿走小恶蛟鳞片的女人会是什么关系？
    又为什么会抛弃我？
    霍燃心跳迅速加快，耳朵中甚至出现短暂的嗡鸣声。
    她看着对面鬼魂一张一合的嘴唇：“你能再说一遍吗？”
    鬼魂向霍燃伸出手：“刘香云是从河中捞起的你，记忆中你脖子上挂着一个荷包，荷包的样式就在她的记忆碎片中。”
    霍燃几乎是立即抓住鬼魂的手，抓住瞬间眼前浮现出以刘香云为视角的一段记忆场景——
    冬日清晨，刘香云路过江边，远远看到结冰的江中飘过什么东西。
    走进发现是皮肤青紫的婴儿。
    婴儿的脖子上拴着一个荷包，荷包的是手工刺绣，样式很是古朴。
    她好奇地蹲在江边，伸手抓起婴儿尸体脖子上的荷包。从荷包中取出被水打湿黏成一团的黄色符纸。
    在刘香云取下荷包的下一刻，江中的婴儿浑身一颤，竟然再次有了呼吸！
    刘香云嘴巴张张合合，抓着荷包兴奋出声：“死而复生？我们研究的东西果然是存在的！”
    灵魂碎片中的记忆，到这里消失。
    霍燃睁开眼，回到夜色下的孤儿院，手中还抓着鬼魂的冰凉刺骨的手。
    鬼魂担忧地看着霍燃：“荷包的样式和里面的符咒，可能就是你寻找家人的线索。”
    霍燃虽然早有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准备，但在刘香云记忆的中看到自己身无衣物肚脐上还连着脐带。
    怎么看都是被蓄意扔到江中，意图冻死浸死。
    她的脸颊被冰凉的小爪子碰了碰，殷螭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燃？你看到了什么？”
    霍燃缓慢地低头看着殷螭，手指僵硬地砰砰小恶蛟的额头：“没什么就是被刘香云从结冰的江中捡起，脖子上带着荷包，里面还有咒符。”
    殷螭用脑门回蹭霍燃冰凉的手指，游移地开口：“往年凡人有新生儿降生，会定制银锁，内装有咒符。祈求孩子不夭折平安长大。”
    “会是这样吗？”霍燃眼中爆发出期盼，确认地望着殷螭，“你是说他们期盼我长大的？也许不是故意丢掉的我？”
    “对。”殷螭小爪子按着霍燃的手指，“也许他们是意外遗失了你。他们也在四处找你。”
    霍燃哇凉的心口慢慢回暖，揪着殷螭的小爪子摇了摇：“希望如此。”
    小孩们叫嚷起来：“肯定是这样。”
    “小霍燃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忍心扔掉小霍燃。”
    霍燃低头看着他们，嘴角向上翘起，挨个摸着他们的脑袋，玩笑的说：“那是，我这么好。”
    周围的鬼魂望着霍燃脸上的笑容，跟着松口气：“我们这回真的要走了，临走前送给你一样礼物，明天你会收到的。”
    “再见恩人来世再见。”
    霍燃感激地凝望着他们：“安心去吧。来世再见。”
    大合照上的孩子们聚集在霍燃身边，转头看着那些鬼魂，面上是一片肃穆。
    鬼魂们面向霍燃，向后慢慢退开。
    他们的身上亮起光光点点，化作由光亮点构成的柔光飞向天际，照亮了孤儿院一半天空。
    霍燃仰头望着天空中柔光星点飞逝的方向，抬手对着他们轻挥着。
    与此同时的道观。
    邵佳领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站在焚烧坑上。
    邵佳看着大坑中的尸块，用下巴对周围人示意：“烧吧。”
    举着火把的人点点头，将手中燃着的火把抛下。
    火把从空中坠落，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