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是鼾声的氛围中眼皮打架，伸手抱住殷螭的胳膊，脑袋蹭上殷螭的肩膀，磨磨蹭蹭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困。到了再叫我。”
    “好”殷螭摘下霍燃耳朵上的耳机，也摘下自己的耳机, 直接关掉手中的平板。
    他就是为了陪霍燃看电影, 本身对电影并不感兴趣, 特别是这部电影霍燃为罗妍挡刀而亡。
    殷螭眼中寒意深浓, 抬眼瞥向前方座位，那里坐着和小助理窃窃私语的罗妍。
    他收回视线，单手抱着护住霍燃，双眼闭合。有些别别扭扭地将头和霍燃的靠在一块。就像是两只交颈的天鹅。
    霍燃一闭上眼睛，就来到了熟悉的梦境中。
    接着冰的江水中，她是一尾橘色的大鲤鱼。
    经过连续不断的做梦, 霍燃已经意识到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梦境。她不可能梦到那么小的殷螭的，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小恶蛟幼年长什么样样子。
    霍燃淡定地甩着自己的大尾巴，遵循往日梦境中一样等待小恶蛟偷偷来听歌，然后咬住他！
    但是今天的梦境有些不对劲儿，她等了很久小恶蛟都没有出现：“该不会出事了吧？”
    霍燃理智明白梦中能有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地在水中游起来，沿着江流寻找小恶蛟的身影。
    忽然她意识到今天的野外安静得有些不正常，还隐隐有肃杀之气袭来，使得她浑身鳞片炸开。
    就在霍燃犹豫着离开的时候，看到天空中有很多踏着仙剑俯冲向河对面的人。
    她定睛看去，就看到一块石头后露出一小节颤抖的小尾巴：“小河蛟！”
    眼看万千飞剑齐齐地落向石头后的方向。
    小恶蛟怕怕地发出绝望的哭声：“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小河蛟！”梦中的霍燃如此喊着小恶蛟，快速地摆动尾巴冲向小恶蛟的所在，而后尾巴弹动高高跃起。
    她的身体徒然膨胀起来化作几百米的大鱼，从江水中迎面撞向那群修真者，尾巴卷住自高空而降的千百剑雨。
    剧痛从尾巴传来，她眼珠看向自己的尾巴。
    尾巴已经脱离她的身体，砸在背对众人缩成一团的小恶蛟身边。
    小恶蛟吓傻了一样发出呜呜声：“不要不要”
    霍燃心口阵痛飞向小恶蛟，落地化作人形，断掉的双腿有血涌出。
    她却没有在意，手摸着小恶蛟的额头搓动：“别怕，我保护你！”
    她抬手将小恶蛟护在身后，仰头望着百千漂浮在空中的修真者，怒喝出声：“上千人就为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这群牛鼻子要不要脸！”
    修真者们望着霍燃冷哼一声：“区区河妖，也敢在此放肆！且将你一起拿住！”
    “我不杀生便是我死。我若杀生便为恶妖，无法跃龙门既然如此我不做龙宁可为恶妖！”
    霍燃说着腾空而起，仰头发出一声吼叫，嘴巴中吐出一枚流光闪耀的红色内丹，内丹化为万千带火的箭袭向空中上前修真者。
    修真者们感知火焰温度，脸色大变：“并非凡火！速速散开！此妖不此灵鱼定救过不少凡人！”
    吐出内丹瞬间，霍燃变为一条没有尾巴的大鱼，从高空坠落
    “小鲤鱼！呜呜呜不要吼——！”小恶蛟发出绝望的吼叫，身体猛然间变作几百米大小，光秃秃的额头有两根犄角冒出头。
    他双眼含泪地冲上天空，尾巴扫动砸落空中的千百修真者：“你们都去死吧！”
    修真者吓得四处逃散：“小杂.种觉醒了体内真龙之力，快逃！”
    小恶蛟额头一动接住空中坠下的大鱼：“小鲤鱼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霍燃眼睑颤动，用胸鳍蹭蹭身下小恶蛟巨大的脑门：“乖。我没事。”
    客车窗外晃过深冬山中独特的景物。
    睡梦中的霍燃手逮住了殷螭的手，反复搓揉着，鼻子哼唧唧地发出声音。
    殷螭睁开双眼，反手握住霍燃的手，凑过去盯着霍燃睡梦中不安的神色。
    和霍燃靠在一起的额头蹭了蹭霍燃的额头，护着霍燃的手轻拍着她后背：“我在，莫怕。”
    客车前排，主持人被定好时间的铃声震醒，叫醒摄像师：“还有十多分钟，我们赶紧按计划拍摄。他们果然都在睡觉，我们就拍下他们的窘态。”
    节目组的摄像师，在小眼睛的男主持人的示意下，举着摄像机捕捉车内睡得横七竖八的众人——
    镜头中先出现的是王导一家三口。王导捧着肚手发出震天的呼噜声。
    他妻子是退居幕后多年的陈影后，怀中抱着和自己一样非常福相的十多岁儿子，静静地睡着。
    “没想到曾经惊艳大屏幕的陈影后睡觉是这个样子，快拉近镜头！”小眼睛的男主持忍着笑，指着她被挤成的猪鼻子，“我们再去看看其他人。”
    镜头中出现了霸占两张座位，团成一团的叶斓。叶斓身上还盖着自己的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