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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之中的,江未迟没有再收到时珣的消息。
    他明白时珣的想法,自己也在寻找更合适的路途。甚至江未迟觉得自己的方向比时珣要更加清晰,因为他明确知道,在那天和医生说自己情况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没有办法放弃的。
    他喜欢时珣。
    无论如何都喜欢。他想要拥抱、牵手,亲吻了还想要更多。他知道自己甚至有些阴暗的想法,时珣在这样难过的时候,还会为他着想,即使不理解,依然尊重并珍重对待他的恋慕。
    这种感觉让他欢喜,又不可避免,思之如狂。
    他要去达成时珣的愿望,就算最终拼尽全力也没能做到,也可以安心退役了。然后就可以去找时珣,就有了和他在赛场外相见的勇气。
    其实仔细想来,像是被命运开了个玩笑。明明已经这么久,时珣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他们可以拥有更多的未来,更多的可能,但就在这时候戛然而止了。
    他怎么可能不做时珣终于也喜欢上他的梦。没有爱是不欲占有的,起码江未迟知道自己一直都希望能够得到时珣。只是他尊重时珣,也希望他能快乐。
    江未迟不想认命。
    就当作这是一本烂俗的小说,主人公前期被打压,不断积累,不断成长和蜕变,最终才能够有所成就。
    他始终躲在时珣身后,安心地在他的影子里,忘了职业赛场到底是多么残酷。
    如果最终能够像小说主人公一样走上人生巅峰,那么时珣一定是他最好的奖品。
    他也可以拥有告诉时珣的勇气,“重要的是曾经一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是为了梦想,可是在我心里你比冠军重要得多,因为你我才愿意走到现在。”
    时珣可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十指连心。
    手四舍五入就约等于十指,时珣觉得自己逻辑很通顺。
    他的手只短暂离开了固定板一分钟,然后就换上了另外一块。感觉起来大概就是以下沙雕循环——
    我的手还在不在?
    好痛,它应该在。
    护工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但是也不打游戏。时珣十分佩服宣祁哥哥的助理办事的妥善程度,他只说了不希望被人认出来,于是就真的没有任何打扰到他的因素出现。
    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看。
    到现在还会梦到反复实验一些套路,会梦到在赛场上焦灼的感觉。最可怕的是醒来,发现这都是一场空罢了。
    时珣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连续这么多天见到早晨的阳光。虽然是止痛药的药效过了把他痛醒,但是在医院的花园里走一走也还是能够让他心情好一些。
    他已经对这所医院的低调奢华程度完全适应了,不会像最开始入院的时候,还感慨外国的人果然少,医院这么冷清。
    现在看来……不冷清就怪了。
    坐在长椅上,他让护工把他挂在脖子上的固定手臂的带子解开,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他别别扭扭地拿出手机,看到了江未迟的消息。
    是啊,不会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就像他曾经觉得没有冠军就没有一切,时至今日CRE还因为他曾经说的那句“只有第一才能叫作电竞吧”而被叫成“一电”,之后跌跌撞撞这么多年,他并不能说这些过往什么都不算。
    “医生有没有和你说,我的伤口大概多久能愈合?”时珣和安静坐在一旁的护工说话。
    “腕横韧带这里会在之后一段时间慢慢长好,应该是需要几个月的,这期间最好不要提拉重物,也不要做除了复健动作之外的训练。”护工的条理很清晰。
    “那掌心和侧面的伤口,因为医生之前说各层肌肉和组织全部切开了,是不是要很久才能恢复?”
    “其实不用太久,”男孩子笑了笑,“肌肉组织的愈合能力是很强的,比韧带和骨骼都要快得多,这种伤口,尤其是这样固定着不会出问题,一般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基本愈合了。拆线和长好大概在两个半星期。”
    时珣点点头,“哎,我都觉得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还能动了。”
    “没有问题的,不要担心。你的劳损和长期伤病都比较严重,疼了那么多年,就剩这几天了,忍一忍。”
    时珣叹了口气,“我其实还想再多疼几年,这不是没有机会了嘛。”
    男孩子轻声笑了,“养好了,也可以尝试回去啊,听说你是个游戏的职业选手,你还年轻呢。”
    “但愿吧,”时珣也笑了笑,“我现在啊,不太敢相信幸运的事情可以降临在我身上了。不说我了,你怎么会来这边做护工?”
    “我啊,其实我不是专门的护工,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是有人通过关系找到我,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算是一个研究和实习的机会,所以就过来了,而且可以和业界顶尖的工作者探讨,这家医院平时很少有机会能进来啊。”护工笑着说。
    时珣愣了一下,用左手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我特别佩服学习好的人,我现在就一初中肄业的水平,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真的面对疾风,什么都听不懂。”
    “这样我就不得不商业互吹一把了啊,我还从来打不好游戏呢,游戏的记忆大概就是……CS?还是朋友带着玩的,后来都觉得我菜,我也没什么游戏体验,就没再玩了。”
    时珣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一些了,他向后靠在长椅椅背上,“怎么说呢,原来我也觉得玩游戏是一个很简单,也依靠天赋的事情。后来打了职业,才发现,真的没有容易的事,走得越高,需要做的事情也越多,更进一步也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