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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还深觉吃不消的新帝,次日在御花园赏花时遇见一名面生的侍卫,见那少年生得英气勃勃,宽肩窄腰,将普通的黑色侍卫服也穿得别有一番滋味。
楚韫没忍住,完全将昨夜的反省抛诸脑后,径直将人带回了寝宫。
她热闹琳琅的后宫又多了一位俊美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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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新登基的女帝好男色,这在大楚并不是什么秘密。眼下社稷繁荣民生富庶,饱暖后就难免思淫.欲。不仅是女帝喜好美色,世家千金、贵府小姐豢养男宠的也不尽其数。
社会风气如此,便使得部分大楚男儿争相打扮,个个收拾得精致漂亮,于街市寺庙等地游走闲逛,希图可以博得某位千金的青眼,从此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样想这样做的人多了,便有一部分人跳出来反对,争写檄文讨伐此怪象,如此不阴不阳、矫揉做作、不事生产,时日久了大楚必亡。
如此言论自然也吹到了楚韫耳里,她躺在软榻上左拥右抱,纤白的手指把玩着一名圆脸少年的耳朵,见那只耳朵愈发红润,她低低笑了:“唔,随他们说去罢,左右是一帮弱质书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
大楚和光二年秋,安帝楚韫携亲卫与朝中诸大臣前往西山围场狩猎。
这是楚韫继承皇位后的第二个秋天,楚潇然自从去岁离宫后,除了几封信笺报平安外别无踪迹。
楚韫也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在谢丞相与皇兄的辅佐下渐渐习惯了女帝的身份。
除却要上朝批奏折处理政务外,其他的与做公主也没什么分别。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她后宫里的男子越来越多,她变得愈发喜新厌旧,寻常的美貌少年已经入不得她的法眼。
一个多月没有新人,楚韫有些烦躁,寝殿里那些或妖娆或清纯或可爱的少年,她都有些腻歪了。
于是便趁着秋日晴好,浩浩荡荡地来围场打猎散心。
宽敞奢华到极致的马车内,楚韫躺在一名年轻男子身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着他的喂食,在她脚下跪着一名白衣少年,神情略显胆怯,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楚韫觉得有趣,便顺势拉起他亲了上去。
白兔少年身形微晃,修长的手指紧紧捉住了衣襟。
抵达围场时已经接近暮色,侍卫们安置好营帐,又过了许久,楚韫才从马车上下来,她身后跟着两名少年,一个笑得满面春风,一个则脸色通红。
听风与流云面不改色地上前搀扶,对主子脖颈上的红痕视若无物。
见朝中诸大臣脸色各异,谢丞相笑了笑,道:“坐了一日的车马,诸位大人想必也都乏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好有精神伺候皇上狩猎。”
“谢相说得有理。”众人说着各自去了营帐安歇。
夜幕降临,微凉的秋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守卫略微松弛的围场边缘,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派平静,忽地闪过一阵白光,层层堆积的乌云中倏地掉落了一条银色巨龙,直直地坠入湖中。
层层涟漪过后,湖面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一早,楚韫换了利落的骑马装,跃上一匹白色骏马潇洒地冲了出去。
尽管殿下骑术了得,但流云也不敢懈怠,当即跟了上去,在她身后亦有四名身高马大的侍卫紧紧跟随。
马儿嘶鸣着冲进繁茂葳蕤的树林之中,鸟鸣啾啾,飞禽张惶逃走。
楚韫从箭筒中拿出两支赤色羽箭搭在弓上,明亮惑人的桃花眼微勾,羽箭疾速飞出,直直地射穿了两只肥硕的灰毛野兔。
身后跟着的侍卫飞快地捡了丢进马鞍袋里,须臾的功夫,一转头却已然不见殿下的踪影。
沿着蜿蜒的林间小道,楚韫策马疾驰,在来到一处宽阔的湖边时,她的目光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所吸引。
耀眼日光下,湖水碧绿清透,可以清晰地看见游鱼嬉戏其中。
她跳下马走到湖边,一时兴起褪去了鞋袜,坐在湖边光滑的青石上,赤着双脚泡在了湖水中。
微凉的湖水瞬间将她围绕,楚韫不禁发出一声低叹:“真舒服。”
忽地,岸边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响,楚韫以为是野兔随意回眸看了一眼,却在那一瞬间愣住。
草丛里探出一名少年,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俊美又不失英气,是楚韫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脸。
她不禁吹了声轻浮的哨音。
少年脸色微微苍白,神色冷漠而戒备地看着她。
“你是谁?怎会出现在此处?”
楚韫唇角微勾,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黄绿草丛中少年赤.裸的身体。
多情的桃花眼微挑,有意思,这少年郎如此境况,怎还会如此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难不成又是哪位大人特地安排,欲擒故纵,让她在围场解闷的不成?
虽不喜被人摆布,但有一说一,楚韫确实被这面色冷峻的少年勾起了欲望。
她气定神闲地从湖水里走出,两只纤足白皙如玉,与青灰色的石面对比明显。
少年似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觉眼前一暗,方才还距他一步之遥的明艳少女倏地靠近了他。
“我呀,是你之后的主人。”
少女娇俏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龙熙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唇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