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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韫不耐烦地打断他:“哎呀行了行了,这些事皇兄与谢丞商量决定便是,不必再与我絮言。”
楚烈无奈地点了点妹妹的额头,嗔道:“你总是如此犯懒,何时才能独当一面?”
楚韫回答得理直气壮:“反正有皇兄在,我又何必急着长大?”
皇兄自幼便对她极为体贴照顾,母后忙于政事,子嗣凋敝,本来就没有同龄人陪伴楚韫读书玩耍,若非有楚烈在,楚韫的幼年想必会极为苦闷。
她与楚烈相差两岁,楚烈早慧而温和,她则像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童,没心没肺,从来不知烦恼为何物。
这样的性子让楚潇然极为忧虑,但想到还有烈儿在,她便又将这点子忧虑尽数扫尽——有哥哥在,怎么都不会让妹妹吃亏的。
楚韫也是这样想,仗着有皇兄在便为所欲为,朝政一塌糊涂也没关系,反正有皇兄帮忙收尾善后,她只要从心所欲过得开心便好。
发顶被人拍了拍,楚韫听到皇兄低沉含笑的声音:“嗯,韫儿不必着急长大,有皇兄在,自然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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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坤庆殿,楚韫换了质地柔软的丝质绸衣,卸去头上的珠钗玉冠,趿拉着睡鞋倒在了床上。
被褥早已换过,熏得又香又暖,毫无之前的狼藉与暧昧。
她嗅了嗅,有点儿想念龙熙身上清淡的冷香。
“流云,龙公子还未归来?”
“回主子,听风姐姐引龙公子去了御药房寻药,尚未回来呢。”
楚韫“唔”了一声,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流云性子较为活泼好动,闻言忍不住笑道:“主子这是哪里的话,偌大的皇宫,谁人不知龙公子如今是主子面前的红人?谁又敢欺负他呢!况且还有听风姐姐在,没人敢动龙公子一根汗毛,主子尽管将心放回腔子里。”
楚韫在床上滚了滚,否认道:“谁担心他了……”
“主子在担心谁?”
正说着说,听风与龙熙回来了。
流云笑着将方才的事低声告诉了听风,听风不禁也笑了:“主子真真是对龙公子上心,只是这一会子功夫不见,就担心成这样。”
楚韫被两人说得脸色微红,急忙斥责:“该死,你们俩越发没大没小了。”
自幼陪伴主子长大,听风对她的性子十分了解,知晓她并非真的动怒,便笑着将流云拉走,留下龙公子与主子独处。
楚韫上下打量龙熙一番,见他神色如常,一双漆黑幽邃的眼正盯着自己,不由地心口一紧,脸颊微烧,咳了咳:“寻到合适的药了么?”
“拿了两瓶祛疤淡痕的药膏,也不知有无效果。”
楚韫安慰道:“唔,伤在后腰即使有疤也无妨啊,阿熙你不必介怀。”
龙熙走近床边,低垂眼睫:“殿下以为是我自己介意留疤?”
楚韫疑惑地看他,“难道不是吗?”
龙熙却轻轻笑了,本就俊美的脸愈发夺人心魄,看得楚韫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便捉住了他的手往床上拉。
一声低笑让她回过神来,见到自己的手已然伸到了他的衣襟里乱摸,楚韫的脸刷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唔,寡人猜测你应当也有些困倦,不如我们一起补会儿眠?”
“殿下很累?”龙熙俯身仔细凝视着她的脸,“眼底确实有些发青,难道殿下昨夜没有歇息好?”
他昨夜特地在酒水里加了些助眠的药,对人百无一害,按道理她应当睡得更香更沉才是。
回想起昨夜迷乱旖旎的梦境,楚韫的脸愈加红了几分,她才不会老实承认是因为做了一宿的春梦才没睡好,而春梦的主角恰好还就是龙熙。
“咳,可能是最近累着了,别多言了,快来陪我睡一会儿。”说着,她拍了拍被子,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龙熙看了眼宽敞舒适布置精致的帷帐,脑海中倏地浮现之前与少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突如其来的燥热感袭及全身,最后又汇集到小腹下方。
他舔了舔唇,眼眸发暗地上了床。
帐钩滑落,两人又处在同一方亲密的天地。
楚韫握在龙熙怀中,手脚并用地攀在他身上,似是怕他会逃跑一般。
她热烈而娴熟地亲吻着他,小手在他锁骨上游走,动作虽轻微,却在龙熙身上激起惊涛骇浪。
不可压制、不受把控的火苗越烧越旺,龙熙低喘一声,捧住少女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浓妆艳抹、妖冶人心的女子面容,如水蛇般肆意扭动的细腰,男子粗噶沉醉的笑,杂乱无章地充斥于脑海之中,龙熙忍不住蹙起了眉,鼻间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幽幽渺渺,却将萦绕在他心底的阴影柔柔拂去。
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出现的是那张娇媚明艳的小脸,她像是出了许多汗,乌黑莹润的眸子里泛着一层水雾,似是快要忍不住哭了,蹙着眉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龙熙禁不住心中一软,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温柔舔舐。
“殿下这觉,估计要迟一些才能补了。”
他听到自己低沉微哑的声音,眸中映出少女酡红的脸。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龙熙掀开帐子,沉声叫人:“送热水进来,殿下要沐浴。”
在外殿候着的听风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这晌午不是刚刚沐浴过,怎么又……忽地想明白甚么,她脸色一红,连忙叫人进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