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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成想这才过了短短数日,她不仅没有疗愈伤疤,还找了一个与龙熙七八分相似的替代品养在身边,与他亲昵无间。
楚烈眼眸中闪过痛苦的暗光,韫儿,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即使他将你遗忘,你也宁愿沉溺于虚假的幻象中不愿清醒?
他心绪烦躁,将满桌的奏折尽数扫落,拂袖去花园散心。
却在那里遇到了唐欣,她不知为何爬到了树上,怀中捧着什么东西,可怜兮兮地伏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楚烈本想径直走过,却被她低低的呜咽声弄得愈加心烦,顿住脚步,冷声问:“你在树上做什么?”
“我、我见树上有只小鸟一直在叫,我怕它饿死,就想将它救下来,可是、可是我下不来了……”
她小脸皱成一团,怯生生地看着他。
楚烈揉了揉眉心,“你爹呢?”
诸蚩不是对她极为宝贝的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跑出来?
唐欣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告状:“爹出去喝花酒了。”
她并不清楚什么是喝花酒,只是听过照顾她的嬷嬷说过一次,她便悄悄记住了——总之是不太好的事,不能太大声地告诉别人。
楚烈只觉愈加头疼,见四处无人,树上的少女又委实有些可怜,他低叹一声飞身到树上,勾住唐欣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可没想到唐欣极为胆小,只是这么点子高度,她都唬得两眼紧闭,小手紧紧地圈住楚烈的腰不放。
除了楚韫,楚烈何时与别的女子如此亲昵?他当即皱了眉,一把甩开她。
“找你爹去。”
“哎呀!”被甩得一趔趄的少女忽地低叫,“王爷哥哥,你把小鸟给弄伤了!”
楚烈:“……”
他阴沉着脸转过头,见少女乌黑的眼睛蕴满泪水,正满眼关切地看着怀中的雏鸟。
它歪着细弱的脖颈,奄奄一息。
楚烈面无表情地开口:“这只鸟本来就命不久矣,你不救它,它也活不了多久。”
唐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着说:“不会的,它只是饿了,给它吃点东西它就会活下来的。”
楚烈没闲心再与她多费口舌,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树下的少女抱着那只孱弱的雏鸟怔了怔,尔后便快步跑开,她要去找嬷嬷救鸟儿的命!
☆、三十九
门被人用力推开时,楚韫正躺在龙熙腿上吃着樱桃,神情懒散,姿态亲昵,眉眼间氤氲着无边妩媚。
一看便是被情.欲滋润得极好。
楚烈心口一疼,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
目光冷冽地定在白衣男子身上,姿色平庸,其貌不扬,只有那双眼睛与龙熙极为相像。
心中疼痛愈浓,继而蔓延开无际的失落,楚烈嘴唇微微翕动,低声问:“韫儿当真如此放不下他?”
楚韫没骨头一样靠在白衣男子身上,纤手撩拨着他微裸的胸膛,粉唇微勾:“没头没脑的,皇兄说的是谁?”
“龙熙。”
楚韫笑了笑,“提他做什么?都过去了。”
楚烈眼眸微红,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热地凝视着她:“当真过去了吗?”
“若不然呢?”楚韫凉薄一笑,“我总不至于为了他便放弃偌大的后宫,对了皇兄,册立皇夫一事,先行搁置罢,我还想再逍遥几年,不想找个人来束手束脚。”
她笑得妩媚,毫不因为有兄长在而顾忌什么,旁若无人地与白衣男子调笑。
那人是个哑巴,似乎还是个面瘫,面无表情地由着她如小猫一般亲吻着他的下巴,湿漉漉的吻落在修长脖颈上,朱唇微张,含住了他凸起的喉结。
自虐一般,楚烈黑眸中跳动着怒火,一错不错地直视着妹妹与人调情。
心脏似是被人用力碾压在地,疼得喘不过气。
指尖抠入掌心破了皮,温热的血沁出,楚烈却只觉浑身冰冷。
眼前阵阵发黑,少女轻柔的笑声无限放大在耳边,她呢喃着娇斥,轻微的暧昧声响如夏日惊雷一般重重击打在他心上。
“皇兄若是无事,便请先出去吧,韫儿过一会儿便来找你。”
她急不可耐地去奔赴他人的怀抱,连驱赶他都敷衍至极。
是他那次袒露心声让她起了戒心?
抑或者,她当真是冷情冷性。
他以为她爱得深切的龙熙,到头来也可以被一个仅仅五分相似的人轻飘飘地代替。
楚韫,从来都不是风流多情,她是风流无情。
面前的少女已然脸颊绯红,乌黑潋滟的眼眸似泛着薄雾,软软地伏在白衣男子肩上,她细喘着睨了楚烈一眼,纯欲又勾人。
“皇兄若是不想走,不如我们一道……”
一道如何?她轻舔着唇瓣,朝他伸出了手,不言而喻。
楚烈瞳孔猛然放大,心神受到极大的冲撞,韫儿怎么会……怎么会如此放浪?
那个天真纯挚、娇俏动人的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世界似乎在眼前轰然倒塌,楚烈满眼痛惜地看了眼楚韫,身形不稳地踉跄着离开了。
犹不忘关上门。
室内倏地静谧,楚韫瞬间失了力气软倒在龙熙怀里,终于结束了……她擦了擦细汗,正欲夸赞龙熙表演得不错,却被他蓦地拥紧。